“这是陆宗南专门给他夫人造的,死人待的地方总是特别一点。”西尔斯微微一笑,细致修长的手指朝中央一指,“深海的寒冰石,打磨做床,尸体放上面可以千年不腐,当然,这是传说。”
陆宗南的夫人……肖斯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床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男子,白衣白裤,面容俊秀,轮廓有些深,发色很淡,皮肤光滑白皙,甚至还泛着莹润的光泽,若仔细看的话,那人的五官确实和乔白有些像,尤其那一双长眉,远山一样,英挺又秀致。
“陆宗南把他藏这里?”肖斯诺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藏,是等待时机。”西尔斯支着下巴解释道,“看样子陆宗南是想让他复活吧。”
肖斯诺眼光扫了一圈,周围布置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有些甚至镶了精纯的自然水晶。
西尔斯伸手将系在男子脖颈上的挂坠从衣服内拖了出来,是一块粉晶宝石,流光溢彩,光芒甚至能直透金属和寒冰石。
“盖亚石啊……”西尔斯有些着迷地用手指轻轻摸过,宛如爱抚情人一般,脸上流出极温柔的神情。
肖斯诺冷眼看着,却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胸口像被野兽的爪子重重抠了一记,他捂住胸口一下撑到了石床上。
身上收藏的盖亚石又开始剧烈震动,他探进衣袋,抓住那四个发热的怪石一下甩了出去,但身体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肌肉不断收缩扩张,耳朵里几乎能听到骨头在嘎吱吱的响。
“啊!”肖斯诺惨叫了一声,直接滚到了地上,手指抠着地面,身体不断抽搐痉挛,头在石床角上撞了几下,血一下染红了眼睛。
“忍着点,蜕变的过程就是这么痛苦。”西尔斯轻轻微笑,弯腰将散落地上的晶石一颗一颗捡起来,然后摆上石床,“如果找不到完整的五颗盖亚石,Z每五年就要经历一次再生,这种痛苦是你想都想不到。”
“你很幸运,Snow。”西尔斯将盖亚石摆成一个古老的宗教图形,然后打开周围镶有天然水晶的仪器,盖亚石的五色光芒奇异地被汇聚成一束,直直打在石床中央的年轻男子身上,“如果没有我们,你这身体熬不过三年就要灰飞烟灭,连渣子都不剩,就像这样……”
寒冰石床上,男子浓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一双碧绿若翡翠的猫眼缓缓睁开,眼睛里淌了一滴泪,然后下一秒,颀长柔韧的身体像流沙一样散开,快得连手指都抓不到,不过瞬间,已经灰飞烟灭。
西尔斯轻描淡写,笑弯了那双魔魅非常的眼,轻轻一撩垂落的发丝:“不是所有人都有命接受盖亚神的眷顾,太过贪婪的下场就是毁灭。”
“Snow,King座赏赐你的恩惠,你要牢牢记住。”西尔斯凑到肖斯诺耳边轻声慢语地低笑,伸手温柔地顺了顺对方汗湿的额发,然后冷酷地将人甩到了石床上。
盖亚石凝聚成的强大光束一下从头顶打落下来,穿筋透骨,人体内脏构造笼罩在一片红光中,肌肉被拉扯着快速生长。
肖斯诺抓扯着头发,神智濒临崩溃,身上不断有新撕拉开的伤口,但瞬间,又恢复如初,他像一头困兽般欲挣扎却逃窜却挣脱不开钳制他爪牙的牢笼和锁链。
“啊——”终于再忍受不了,极疯狂地一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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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沃的人品,从没让肖斯诺认可过,但手段不得不服。
莱斯沃来了,以一种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端着他盛了半杯酒的水晶高脚杯,洋洋得意,一如既往的骚包和变态。
最叫人意外的是,林希被抓了,包括Bloody的两名精锐,维纳和巴曼德。维纳还是一张斯斯文文的面瘫脸,衣着干净体面;巴曼德老男人就狼狈多了,右手和左腿都中了一枪,硬邦邦的后脑勺上也被顶了一把,状况还真是糟糕透顶。
虚耗过大的肖斯诺手脚发软地被千道忍从石床上拖起来,米兰将卫斯拦在身后,西尔斯唇边扬着笑,拿过五颗盖亚石一颗一颗摆放进古朴雕花的黑匣子内。
“哎呦呦,人都到齐了啊。”莱斯沃心情愉快,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轻抿一口,侧头笑眯眯地觑着林希,又将目光转向米兰·Z的方向,“Bloody的 King座,久仰了。”
林希这么重要的人物自然由雪狼亲自看着,离莱斯沃不过两步距离。
“捕上大鱼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心花怒放的感觉?”林代理人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神情怎么看怎么轻松自在。
“哈哈哈。”莱斯沃大笑,眼光扫了一圈,又似乎有点遗憾,摇摇头说,“叶茨不在啊,漏了这条霸王鱼,怎么叫我高兴的起来?”
林希凤眼笑得格外好看:“想找叶茨,不用那么费脑筋,就跟祭SAC的头目说,灭了整个‘圣约’,最后出现的那个就是叶茨。”
莱斯沃指尖有节奏地敲着薄冰一般的杯壁,叮叮的清音很是悦耳动听:“那怎么行?泽勒曼老爷子的酬金还没付,把他灭了,我不是很亏?”莱斯沃说话一向很艺术,拐弯抹角中能把自己想让别人知道的信息透露出来。
“原来是泽勒曼啊……”林希点点头,“Bloody是‘圣约’的爪牙,他要灭Bloody,难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