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骨节分明的手探至耳后,替谈书润将耳畔的碎发捋好,五指深深插入柔软蓬松的发隙间。
谈书润越来越弄不懂眼前的男人想要做什么了,正疑惑间,却见越越猛然低下头,眯着眼睛,朝她淡淡地笑了起来,耳畔传来低沉黯哑的男低音,充满磁性的哑声,极为认真道:“我也很想你。”
……
越越深深地望着谈书润,看着她愕然震惊的模样,一遍遍,不厌其烦,低声道:“润润,我很想你。”
她不会知道,在看不见尽头的时光长河中,因为尝过依赖所带来的痛苦,所以宁愿固执地选择独自一人。
但这么多年后,于黑暗中,竟有一抹光,不经意又傻乎乎的,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成了他的命中注定。
所以,再试一次,又能如何?他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能失去?
“我想,吻你,可以吗?”
谈书润脑袋里的核弹轰然炸开,刹那间废墟一片,他在说什么?!他们的动作已然越过了安全距离,显得太过亲昵,谈书润开始害怕,想要往后退,退到能完好无损保护自己的安全范围内。
然而越越丝毫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腰间传来的力量不容拒绝,他的目光在谈书润的脸上流连,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不多时,他的唇瓣微抿,目光终是寻到了目标,对准了唇瓣,吻了下去。
谈书润登时浑身僵住,眼眸微转,难以置信地拼命眨眼睛,柔光打在他的侧脸,冷硬的下颌线,竟有些融化在傍晚五六点的夕阳与晚风中。
舌尖相抵,如卡农乐符般相依起舞,欲望在跳跃,带着令人无法推脱的沉沦。
谈书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润,她大概是疯了,竟还敢碰‘爱’这种会杀人于无形的感情。
……
心慌意乱,兵荒马乱,乱腾腾的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却生生地打乱了她的心跳。
……
深夜时分,整座淳青山陷入了沉静。
傍晚时候发生的一切都令人难以置信,族民们欢呼雀跃,既是为重伤昏迷了三个月的奇怪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亦是为了众目睽睽之下,奇怪男人和小书姑娘的那一吻。
有什么东西,像风吹过平静的江面,带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息。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横台,此时祭祀的痕迹已然收拾干净,只剩下了些瓜果,和跳来跳去的两三只小麻雀,时不时地啄两下黄橙橙的小果子。
少女身着藏蓝色长麻裙,蹲在石台边,无聊地揪住腰间的香囊,等人等得满心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