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命悬一线,创巨痛深,可尉殊为什么能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又为什么要亲自揭开伤疤。
林嘉木不懂,也不理解,在他的认知里,所以哭过的记忆和伤痛都该闭口不提,因为会被当成谈资,会成为笑柄。
他有些迟缓地转头看向包扬,“尉殊……为什么要说这个。”
然而包扬已经呆在原地。
尉殊的声音足够冷静,可他依然可以从那些简单的表述中感受到无比的绝望。他甚至开始止不住地想着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一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没有回答林嘉木的话,包扬自顾自地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娇俏:“好恐怖。”
林嘉木咬了咬牙盯着他,手上的豆浆想直接拍他脑门上。
感受到身边气氛的压抑不友好,包扬转头,有些茫然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林嘉木说。
他也不在乎包扬的回答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尉殊在用自己的经历为承裕掀起另一拨舆论浪潮。
可是他又有一瞬间的疑惑,用一个伤疤去掩盖另一个伤疤,这样真的值得吗?
广播中响起音乐,熟悉的曲调在耳边萦绕。
林嘉木和包扬拎着早餐一路跑进教学楼,推开门的一瞬,两人一眼就锁定了坐在教室后面的尉殊。
尉殊握着笔正在做题,众人投给他的眼光被他无视的彻底,反倒是那些似有似无的言论尽数收入耳。
反馈似乎不错,尉殊心想。
他并不要求自己的故事真的能引起反思,能转移话题就足够了。
桌上被放下一杯豆浆,尉殊放下笔抬头,“谢了。”
说话间掏了掏口袋摸出两张纸币递给包扬。
“不用了,一杯豆浆而已。”包扬随意地摆了摆手。
将手上的纸币重新踹回衣兜,尉殊淡声:“那我不客气了。”
“尉殊……”林嘉木坐在一旁欲言又止,“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将吸管插入喝了一口豆浆,视线偏向窗外,风意外的温柔,尉殊说:“因为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