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对着大场的房间内,一个老人拍手笑道。
“看来给你三年的时间,还真把这些才入门的弟子锤炼的差不多了,飞剑为攻,光盾为守,青龙玄武阵首尾呼应。看来可以大用啊。”老者须眉如雪,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一袭普通的青袍,看起来像是乡下教书的老先生一般。
在他面前垂手站立的青年恭声答道。“此阵是弟子借鉴军中的杀阵变化而来,可大可小,四百弟子布得,四名弟子一样可行,当下的修真界盛行法器的威力,讲的是单打独斗。我这边的弟子即使法器稍逊,却可以生生不息,并不畏惧他们。”
“你说的到是好听,无法就是以众击寡而已,不过你也算动了心思,还是不错地。”老者轻声笑道。
“你这次做的不错,去上院核个假吧,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的轻松轻松了。”他看着青年,眼中射出淡淡的光来,“再过几个月就是玄门大会了,我静心观一脉这次一定要力压群雄。”
“是,多谢师祖,弟子一定为我静心观竭尽全力。”青年高声应道,面上已有喜色。
“那就好,你下去吧。”老者轻轻的摆了摆手。
“是,弟子告退。”青年躬身行了一礼,轻轻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宽敞明亮。古朴的装饰简洁雅致,一张厚重巨大的书案横在正中。书案对面是一张宽大的藤制躺椅,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内再无别物。
老者缓缓的坐了下来,微闭着眼睛,忽然抬头问道,“你觉得如何?”
窗前站立着一个中年男子。
窗外,片片云气起舞。
远处山梁上,一抹阳光在满山的白雾中骄傲地燃烧出炫目的红。慢慢的将白雾逼开,天已大亮,中年人出神地看着窗外。
听到老者的问话,中年人轻轻地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却并不答话,他伸手端起书案上的茶器,缓缓地将碧绿的茶水注入精制的杯中。
老者抿了口茶,一缕淡淡的清香从舌尖缓缓弥漫扩散,直透心脾,让人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忘却了俗世间的纷争。他闭上眼,满意地叹息一声,“初春的龙井芽,雪藏的玉泉水,好啊。”
“师父品茶的功夫还是一流啊。”中年人淡淡应道。
老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藤椅旁边的软凳,“来,你也坐下吧,我们师徒这么久了,不必讲那些俗礼。”
中年人走到藤椅前,小心地慢慢坐下。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谨慎的人。
“弟子刚才看了李师侄演练的剑阵,确是不凡,看来师父的确没有看错人。”他低声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包括你在内。”老者笑了笑,低声问道,“你师伯怎么样说。”
“师伯还是闭关不肯出来,只是叫弟子带了一句话。”中年人抬头说道。
“什么话?”老者含笑问道。
“戒急用忍。”
“忍?”老人放下手中汝窑的雨过天青茶杯,神情严肃起来。他沉吟片刻,低声说道,“风真,你我虽然名为师徒,其实情同父子,这么多年来,我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他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个观主之位。本来是你师伯的。只不过他继位那些年来,我静心观在玄门中地位日渐衰落,逼不得已之下,我才联合四大长老重新选立了观主,这些年来虽然耗费了无数的心力,也只是勉强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离发扬光大却是差的甚远。”
“弟子知道,近年来其他六大玄门或有奇遇,或是门中人才迭出,我静心观所处偏远,却是落了下风。”风真轻声答道。
“不错,现在不要说其他玄门了,就连玄天门这种近百年才窜起来的门派,都隐隐有压在我们头上的意味,现在我静心观虽然还被称为七大玄门之一。但那只不过是千年的积累,若是单凭实力,早已经名不其实了。”老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那师父的意思莫非是?”风真已经隐隐猜到一点,他轻声问道。
“是的,他玄天门能够借助俗世的力量,我静心观又何尝不可。”老者将手中的茶杯顿在书案上,一声闷响。
“只是当朝的国师是玄天门的长老,恐怕不会让我们插足进去。”风真皱了皱眉。
“这个你尽管放心,朝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他有国师,我也有。”老者手指微弹,一封信平平的飞到了风真面前。
“这是……”风真扫了一眼落款,低声问道。
“一切都联络好了,这次训练出来的四百弟子就由你带领,过几日就奔赴长胜关,只要能够杀退蛮族,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其他的事情就好说了。”老者微笑地说道。
“弟子只怕……”风真犹豫了片刻,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你怕我和流帝一个下场吗?”老者的声音透出微微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