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裴岑之话里有话,而且语气平白生出几分怨怼。
奈何她从未与他交过恶,实在想不明白其中深意。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萧家小公子怎么样了?”
裴岑之眸色幽深的盯着她,“你确定要躺在本相怀里说这些?”
黎昭脸色爆红,忙逃离他的臂弯,翻身过去用被子盖住脑袋。
“还请相爷让绿萝给我拿衣裳来。”
男人挑了挑眉,方才的阴郁一散而空。或许他执着的事,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更是没有纠结的必要。
绿萝兴奋得不行,照这个次数下去,大小姐怀上小公子指日可待啊。
裴岑之穿戴好出门后,绿萝赶紧伺候黎昭梳洗。
“大小姐,奴婢让厨房炖了鸽子汤,您太瘦了,得多吃点,听嬷嬷们说生孩子很伤元气的。”
黎昭皱眉,怎么都扯到生孩子上去了。
她定睛看着绿萝,“我跟他不会有孩子,今后别让我听到这种话,听清楚了吗?”
绿萝闻言,连忙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才低声道:“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相爷听到了,后果恐怕很严重。”
“你是谁的丫鬟?这么快就站在他那边去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当即摇头,“没有啊大小姐,奴婢只是觉得相爷对您和别人不一样,那日若非他违抗圣意也要把您从太后宫里带走,给您解毒的就是皇上了。”
黎昭听罢眉头紧锁,“你说什么?有这事?”
“奴婢也是听郡主说的,她说太后和公主一唱一和骗您喝下毒酒,恰好皇上来了,见到您脸色不对劲就移至偏殿传太医,太医说是用了暖情香又喝酒的缘故。”
“一炷香内必须与人交欢才能保住性命,然后公主和太后全都找借口走了,皇上让郡主也出去,殿中就您和他二人。”
“她正焦急之际,相爷赶到了,踹开门就和皇上大打出手,然后抱着您出了宫,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黎昭听绿萝这么提起,才有了些许印象,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马车上与裴岑之抵死缠绵上,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她都忘了。
本想问问江忻容那日的状况,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听绿萝提起,她才开始心惊,皇上为什么会把其他人全部支开,让她一个中了药的人与他独处。
裴岑之又看到了什么才会与他大打出手。
难道……
她实在不敢细想。
“你推我去找忻容。”
“郡主一大早就离开了,她托奴婢给您留了封信。”
黎昭神色一紧,“她走了?有说去何处吗?为何不来通知我。”
绿萝挠了挠头,“您和相爷还在睡觉,奴婢哪敢出声。”
黎昭接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封告别信。
“昭昭,这几日多谢招待,我还有事,先行离京,待你腿好后来西北做客,我定尽地主之谊。”
“和裴岑之好好的,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再见。”
字里行间都布满了疏离之意,聪明如江忻容,肯定是猜到了什么,才会不告而别。
留这么一封信,已是给足了她面子。
“所以刚刚这些是她临走前告诉你的吗?”
黎昭沉声发问,脸色已经染上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