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同勤知道林子龙不好对付,为了能顺利把我吓走,特意伪造了对我的《立案决定书》,给自己的不要脸行为加了一道保险。
不!不!应该是炮制,不是伪造。
公文用的是检察院的文头,落款处“古城县人民检察院”的印章肯定不是私刻的。
眼前的形势很明朗,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离开古城宾馆回家,肯定不会有障碍,而且确信检察院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这么不清不白地走了,自己身上的污点这辈子就别想有洗清的机会,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半夜三更,月黑人静时分,被检察干警从被窝里拎出来,被塞进警笛狂鸣,警灯爆闪的警车里带走的人,会是一个遵纪守法,没有干过任何坏事的好公民。
如果不能向非法剥夺了自己一个多月人身自由,给自己带上铐子,把自己在小黑屋子里关了八天的检察机关要个说法,我林子龙他妈的是对自己严重的不负责任,是懦夫,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检察院想让这场闹剧消无声无息收场,冯同勤们想撒手,我林子龙偏不让你们如愿。
自己拉出来的粑粑,我想看看你们自己是怎么坐回去的。
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我坚守在古城宾馆的客房里,一点撤离的想法都没有。
房间有空调,住宿条件不错,一天三顿相当丰盛的自助餐又不要钱,我不介意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
房间里有电话,和外界联系很方便。
从小黑屋里出来的第二天,我给自己需要联系的人挨个报了平安。
第一个电话当然打给了媳妇,在这个世界上,媳妇和女儿是我除了父母外最亲近的人。
我对媳妇说自己现在很好,让她不要担心,把女儿带好。
媳妇平静地问我在哪,什么时候能回家?
我告诉她自己在县城,还在和检察院掰扯,没多大的事,把问题搞清楚后就回家。
媳妇淡淡地说,我正在上班,说话不方便,你自己保重,然后把电话挂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徐小弟,小弟听到我的声音,激动地语无伦次,我说时间有的是,你别急,一个一个回答我的问题。
经过了这场风波,我知道自己在古城矿务局、在榆树坪矿的事业算是走到了尽头。无论最后检察院和纪委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结论,这个结论无论是什么内容,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事情搞得这么大,自己不仅成了局矿纪委的眼中钉肉中刺,关键是牵涉到很多领导,比如甄荣,比如郭民选,比如杨树林。
当然少不了钱峰,不过在我眼中,钱峰那个蠢货没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