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无数次的在梦里想到过那些场景,我在想,还好有苍叶陪在我的身边,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可能在某一个黑夜里,就孤独着害怕着提不动手里的剑去拼命,然后就那样死去了吧。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因为有重要的人在我身后,我才能让自己不害怕,咬着牙也要活下去。所以与其说是我保护着苍叶,倒不如说苍叶在保护着我啊。”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本该同桌吃饭,相拥而眠,春天牵着你的手在一排排的银杏树下走过,冬天在屋子里喝茶下棋,就那样任时光穿梭,看彼此白发。可是我知道你很快将要离开我,我没有办法不去害怕,我坐立不安如芒刺在背,总想着能在多看你一眼……我的这双手可以斩开我和苍叶面前的敌人,却没有办法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
“无论是你、皇姐、苍叶,甚至是安然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可你和他们又不一样,我在他们面前,必须是那个握着剑柄,心中没有恐惧的陆渐离。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做真正的我,我可以害怕,可以不安,可以不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可以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你要我怎么抬头去看新一天的朝阳升起来,我可能会寂寞的哭出来啊……”陆渐离抬起头笑着,声音轻缓。
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叶夕瑶的心口,像棉花一样,不重,却堵得难受,她抱着陆渐离低声抽泣起来,陆渐离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说,“夕瑶,让我救你吧。”
宸云殿外,赵宸儿抱着猫儿小七往湖里不断的丢石头,她今天是真的很生气了,就连湖边的小石头看起来都如安然一样面目可憎了,通通丢进湖里算了。
“该死的安然,讨厌鬼啊……”赵宸儿低声呢喃。
“我怎么就该死了,恩?”
赵宸儿闻声一惊,回过身看见安然正在她身后不远处,红衣似火,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依旧带着妖媚的笑容,就好像这半年的时间里,安然并没有离开过一样。
“安姐姐您贵人事忙,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小的宸云殿……”赵宸儿瞥过脸没好气的说,刚才见到安然对待沐妃时的温柔,让她心里泛酸。
“我是问,”安然走上前,“我怎么就该死了?”
“你,我……”赵宸儿被这一问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她平日里伶牙俐齿,每次碰上安然就反驳不出来,她总不能回答因为你对沐妃这么好,却不知道对我温柔一点,就只知道欺负我,我喜欢你却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意,所以你该死这种话吧。
赵宸儿的小心思却是瞒不过安然,她忍不住笑了,伸手理了理赵宸儿耳边的碎发说,“过来陪我坐坐吧。”
赵宸儿的脸忽地烫了起来,低着头跟在安然后面,在湖边的一片不常有人的草地上坐下。天空广阔,星辰撒的漫天都是,月亮的光辉打在湖面上,也打在安然和赵宸儿身上,两人坐着并不说话,赵宸儿偷偷看着安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她们在山里独处的时候。正经安静看着星空,不和她开玩笑的安然,总让赵宸儿觉得有点莫名的悲伤。
“我这次到宫里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帮陆渐离做一件事,另一件为了我自己,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在这宫闱里。”安然说。
“是吗?”赵宸儿低头开始摆弄小七的毛,顺长的毛被她随意的摆弄,乱糟糟的打结在一起,其实赵宸儿此时的心更乱,她有那么一些些希望安然所指的人是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也许是沐姐姐吧,毕竟安然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丫头而已。
这么想着,赵宸儿有点想哭。
“不问问是谁吗?”安然问她,“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的事?”
“我干吗要知道啊。”赵宸儿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生气了一般,“你喜欢谁是你的事,又不关我的事,干吗要和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唔。”
一连串的气话还没说完,唇上就传来柔软湿润的感觉,小七挣扎着从两人之间逃开,月光下只剩两个人的身影。
“现在呢,想知道是谁了吗?”两人分开的时候,安然问。赵宸儿觉得刚才那一吻安然唇上传来的是甜甜的味道,打消了她的忧虑和不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该死的安然你是讨厌鬼……”赵宸儿没有哭的梨花带雨,却也楚楚动人。
“别哭了,”安然发现半年不见,赵宸儿出落的越发漂亮了,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挽过她的腰向自己靠近一点,“好啦,要听听我的过去吗,也许听完你就不敢靠近我了。”
安然笑了起来,妖媚动人,赵宸儿这才惊觉,关于安然的过去她还一无所知,就喜欢上了这个人。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办法呢,神仙也管不住。
“我要听,一字不漏的,从小到大的,你的事情,都得告诉我……”赵宸儿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缓慢的作者君罪该万死……
第61章
翌日;当陆渐离下早朝回到瑶光殿的时候,安然和叶夕瑶正在院子里下棋,不远处叶泽清和赵宸儿早已胡闹成一团。
瑶光殿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摆摆手示意宫人不必行礼,陆渐离径直沿青石板路而过;雨期刚过;梨花在阳光下开的正盛。
棋盘上黑白两只大龙已战至最后,叶夕瑶捻着棋子思虑良久;实在寻不到再可落子之处,最终还是将棋子放回盒中认负。
才将思绪从棋局上收回,一抬头就对上陆渐离温和的视线。
“回来啦?”
“恩。”
简单两句问答;两人相视而笑。
就着背后梨花飘落的场景;安然倒是觉得自己要和眼前这情意绵绵的画面格格不入了。在叶夕瑶身边的陆渐离,总会露出安然不曾见过的一面。
“堂堂一国之君如此痴情模样,要让这宫里的多少宫女嫔妃心生醋意了,目前看来……你服了这两心知,除了让你看起来更痴情了一点,不那么愁眉苦脸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其他影响。”安然随手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悠悠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再往后会发生什么,我便不知了,是福是祸,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朕知道。”陆渐离点点头,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