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炽盛的怨毒之火,在这一刻熊熊升起。
是谁逼迫本不应该加入战争的父亲顶替他的儿子上战场?
是谁暗中将父亲的抚恤和军饷中饱私囊?
是谁趁父亲离去后,对她百般欺凌?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村长面色冰冷下达通牒,便离开这里。
其他村民们看不见热闹,也逐渐散去。
结罗吃力的将父亲的尸体搬回家,看着父亲冰冷的尸体,她的心中再次悲伤的不能自已。
她打来水,轻轻擦拭尸体上的污痕,拿起梳子缓缓梳理其散乱的头发。
“父亲,你怎么离开了我?”结罗眼中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尸体之上,浸湿头发,自言自语喃喃道。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后,我经历什么?”
“居然想让我嫁给杀父仇人?”
“它们以为别人上了战场,自己的亲人就可以避免,别人的命不是命吗?”
“我也要它们尝尝至亲死去的滋味!”
“我好恨,我恨所有人!”
强烈的怨气与尸体的死气相融合,灌注到她手中连接的媒介——梳子之中。
这本是一把黑色的木梳,用最简单的木头制作而成。
可在这一刻,怨气和死气逐渐赋予了它生命,让它诞生懵懂的意识。
“我是谁?”梳子发出疑问,却浑浑噩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方烈迷茫的附着在梳子上,仿佛一个幽灵看着这一幕,没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与之前直接化成生命体验它们的一生,降服其心不同。
他这一次是一把梳子,一把出现些许灵智,却不能动的梳子。
结罗将头发梳好,把木梳放在衣服之中。
她从房屋一角,拿出一把名为红霞,锈迹斑斑残留各种缺口的长刀。
这是父亲离去前留给她防身的武器,可她一直没有使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所有人都在欺负我,我也不会让所有人活着!”
“这个世间我孤身一人,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夜幕降临,她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举起腐朽的钝刀,一刀刀斩下她身前这具尸体的头颅。
飒!
数抹鲜血飞溅,染红门窗。
她胸前的黑色的木梳之上顿时出现一个个血红的斑纹,东方烈的意识逐渐恢复几分。
趁着夜色,她持起长刀继续向村中最气派的屋子,一脸怨毒向村长家中走去,仿佛复仇的恶鬼。
不多时,周身染血的少女拖着血痕,踉跄从村长家走出。
“啪!”
结罗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