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松杨淡淡地道:“为了公平。”
“公平?”
“‘无味觉’的毒虽然闻了‘五味瓶’即可解,但要想完全恢复,却不是马上的事情,肢体的灵活自如要一段时间,要想功力完全恢复则至少要在一个时辰开外。”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如果现在交手,你至多也只有六七成的功力。”
“所以你故意受我一击,不躲闪,不抵抗,就是为了要受伤。”
雷恨仍然紧盯着邱松杨,脸色阴沉得可怕。
邱松杨点了点头:“这样我们就两下扯平,谁也不亏,这样交手才算公平。”
秦不还看着邱松杨,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眨。
这个人实在很特别,他明明是来和无花宫作对的,可硬是赶跑了冷冰清。这群女子一个个地动不了了,他偏要先给她们解毒,等她们的毒解才向人挑战,为了所谓的公平,竟故意挨了雷恨一招,天下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朱敏仙已经解了马芳华和刘氏的毒,并把“五味瓶”交给刘氏,让她给门口的两个黄衫少女解毒。
也就在这时候,雷恨猝然出手难,暗算邱松杨。
听完邱松杨的话,朱敏仙和风晓霜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很惊异。
这个江湖传说中采花盗柳臭名昭著的色中饿鬼人中败类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怕是绝大多数名门大侠正派好汉也未必做得到,而他做来却自然而然毫无作做。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他真的象传说中的那样么?
朱敏仙和风晓霜都想到了这个问题,而朱敏仙看着邱松杨的眼睛越来越亮,简直要亮出倾慕来了。
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称得上是男人。
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无花宫的规矩可以限制一个人的行为,甚至改变一个的思想,但却不能泯灭一个人的本性,禁锢一个人的心灵。
马芳华可不这样想,她娇喝了一声:“凭你也配和姥姥动手。”
她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手中的剑化作一道白虹,刺向邱松杨。
她不理什么是非对错,她只知道她要忠于雷恨,要得雷恨的欢心,而这个人是姥姥也是**轩的敌人。
她知道打不过邱松杨,但她不在乎,她本来就只是作给雷恨看的,同时她也相信,有雷恨在身后,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可她的剑还没有完全刺出去,忽然就停住了。
停在途中。
接着,她惊奇地现,她手中剑的剑尖竟被邱松杨捏在手里。
就在她挥剑刺出的时候,邱松杨出手如电,毫厘不差地捏住了剑尖,于是剑就停住了。
马芳华完全呆了,她无法相信,甚至不能想象有人居然能用手捏住一把刺出去的剑的剑尖,尽管作为剑的主人她自知功力不高。
而且剑一旦到了这个人手里就象生了根似的,想刺刺不下去,想收收不回来,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邱松杨冷冷地看着马芳华,手腕轻颤,马芳华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剑身上传来,剑柄巨震,她在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的同时,感到手臂一阵剧痛,再也握不住剑柄,身体也被这股大力逼得连退三四步。
她手捧右臂,惊恐地望着邱松杨,瞬间便大汗淋漓。
邱松杨已把她的剑拿在了手里。
他看着手中的剑,冷冷地道:“江湖有江湖的道,血雨腥风,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本是正常不过的事,你选择了江湖你就得面对这些,不管是你杀了人,还是送了命,都无须怨尤。但是――”
邱松杨忽然抬起头,以少有的凌厉的目光看着马芳华,一字字地道:“你滥用武力,恃强凌弱,伤残无辜百姓,你已经违了江湖的道,已不配做江湖人,更不配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