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妃一愣,“染坊?就是织坊那边的?”
柳莺莺笑着点点头,“这可是好事,我多做点事儿,多攒点私房钱,将来咱们颐乐出嫁就能多一份嫁妆。”
钟太妃却不怎么高兴反而有些担忧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想着让你过去,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不会有事的,我对于织染懂一些,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日子不太好过,有时候自己就偷偷的绣了东西出去卖贴补一下。皇后娘娘知道我这些懂一些,这才让我去的。”柳莺莺看着钟太妃笑道。
钟太妃这才放下心来,“不是我瞎担心,实在是现在织坊那边太过火热,我有些害怕。不求大富大贵的,只要咱们三个安安稳稳的就好。”
钟太妃这一辈子在后宫曾经荣耀盛宠过,也曾一夜之间跌落泥潭,人生起起伏伏什么苦都吃过。所以现在老天开眼给了她一个孩子,她就想安安稳稳地把孩子养大,其他的都不奢望。
“我知道,钟姐姐放心。”柳莺莺看着颐乐挣扎着要找她,就伸手把孩子抱过来,颐乐开心地笑出声来。
柳莺莺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是很羡慕的,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柳莺莺很快就去织坊那边开始理事管事,消息传到太后那边,太后又生了一场闷气,身体越发的不太好。
燕茵不知道怎么开解,只能陪着太后礼佛念经,希望太后能早日想明白些。
太后能不生气吗?
柳莺莺算是什么东西,当初不过是求到她跟前的一个小可怜,她算是给了她一条活路,可是她呢?
却背着她跟容氏搅和在一起,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容氏当初看得紧,她是想把柳莺莺赶出宫的。
现在好了,之前她让容氏在织坊那边留个缺给苏瑛,结果皇后一口拒绝,转头就把柳莺莺送了进去,这不就是打她的脸吗?
太后岂能不气,不闷,不怒?
此时此刻,太后也有些埋怨自己的哥哥,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她的哥哥若是大力支持,苏家的好日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偏偏自己的儿子又犟又冷又绝情,自己的哥哥也不为她这个妹妹想想,一心盯着皇后的位置。
太后心里有多苦,没有人知道,容落歌便是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声活该。
做人哪能两头讨好,她既想娘家一飞冲天再出个皇后,又想儿子能不顾皇帝的尊严给苏家脸面,怎么可能?
太后只记得自己是苏家女,不记得自己是皇帝的母亲,容落歌自然对她无感,并不可怜她。
因此听到太后病倒的消息,她眉眼都没动一下。毕竟太后装病这一招用得太多了,她循例让太医过去诊脉,又让人给时安递个消息,皇帝有空的时候,记得回禀一声。
转头她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这才不急不缓地前往福宁宫探病。
容落歌到的时候,就看到苏瑛已经在侍疾了,一身素衣,看上去挺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