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院子里就有……”
…………那一次,夜极深,滞留在秋天的蝉鸣叫满了整个山间,望舒好像藏在了翠微的后面,也许在偷偷的听着,传入沉律的只有纸鸢一次一次的询问,沉律并不觉得繁琐,只是安静的想着然后回答。
……次日!
将士们的骸骨从兵决谷已经运来,方士勘察后将他们葬在了一处山下,沉律卸甲而跪。足足是跪了一个时辰,手里的酒壶早已倒干……
“沉将军,该离开了……”牧都拍了拍沉律的肩膀。他足足陪着沉律待了一个时辰,快要受不了了。
“沉将军,该走了!”
“沉将军,将士们死得其所,不会怪你的!”
“是啊,沉将军!”
众人扶起沉律,朝着守城府走去。
“沉律,你很伤心对吗?”沉律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待着,纸鸢推开房门问道。
“战场已经杀伐多年,我不会伤心了,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亲人,我没有把他们带回去。”沉律没有落泪,只是静静的坐着。
“哦!”
“那……那……”
“带我出去走走呗!”纸鸢好奇的望着沉律,期待着他的回答。
“好!走……”此刻沉律没有穿盔甲,穿着一件灰色长袍,哪怕没有盔甲,此刻的沉律依旧给人一种高大魁梧的感觉。傍晚凉爽的风吹起,沉律带着纸鸢走在暮城的街道上,这时街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走街串巷的小贩,摆着零碎物件的摊贩,挂着灯笼的商铺,街口偶尔可见几个老人在那里下棋,路边偶尔窜出的小狗,瓦砾间奔走的橘猫……还有跟在他身后的紫衣少女。
“沉律,那几个老头在干什么啊?”
“下棋。”
“明明两个人下,怎么是一帮人?”纸鸢看了看再问道。
“有人下棋就有人看棋,很正常啊。”
“哦……”
“沉律,他捏出来的是什么?”
“糖人。”
“糖人?”
“能吃吗。”
“能!”
“那能让他捏一个我吗?”
“我问问。”
一个摆着糖人的摊贩前,年老的老者捏着一个个的糖人,苍老的手灵巧快速的活动着,一个不大的糖人快速形成,耳朵,眼睛,鼻子……着实灵巧无比。
“老先生,可以给这位姑娘捏一个吗?”沉律看着老人捏完后便凑到跟前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