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耕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人动武,心里不免焦躁不安,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实在太大,刚才李末说得又玄又快,自己根本记不住,只记得他最后那一句要他强攻的话,可是如何强攻,李末又没说明白,不由得开始记恨李末,把自己摆在这么一个位置,还很有可能丢掉小命。
二人相距五步,布奉的气场劳劳锁住陈耕,陈耕的每一下心跳,每一次呼吸都被布奉看得一清二楚,连陈耕内心的焦躁和惶恐也得被他“看”在眼内;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却无比凌厉。
勇气终于战胜了恐慌,只听陈耕大吼一声,毫无花假和变化的一拳轰出,招式拙劣,惹得布奉哈哈大笑。封屠心内着急,李末却是一脸自信。
笑声未止,布奉已来至陈耕左侧,陈耕连他的衣角也没摸到就被一股惊人的气劲压住,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拜火教独门心法,载于《混沌启明经》之上,该经一直掌握在波斯总教手中。其时波斯式微,拜火教徒并yù向东发展,带领数本经典东游,历经数地,终于在仇池扎下根来。
慌乱中,陈耕索xìng乱打一气,一时间拳脚齐施,如此打法,看得李末也不禁失笑。
布奉眉头微皱,心中不断想着刚才偷听李末所说的方位,此时又见陈耕似移向离位的样子,心中一急便紧收气场,一个旋身抢住离位。就在封屠和李成勇不明所以时,李末叫道:“中计了!”
布奉闻言心中一惊,气势减弱。
相反陈耕顿觉全身一轻,心中大喜,立马找准布奉所在,提拳就直冲而去。
布奉心内惊骇更甚,心思难道这小子想强抢离位,以坚攻坚。于是便摆开守式,严防死守。
其实陈耕哪里知道什么是离位,更不知道所谓的离位在哪里,刚才移向那个位置纯属碰巧。此时见布奉稳如泰山的样子,又想起李末的强攻之言,又是大吼一声,双拳直出。
布奉气势本就在减弱,此时被陈耕一吼,原本强大的气势和守式已荡然无存。
就在布奉接住陈耕双拳的一刹那,陈耕排山倒海的真气直涌而出,轰的一声,陈耕原地坐倒,而布奉却被震得退后三步有余。李末兴奋的瞪大双眼叫道:“好!”封屠和李成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布奉数十年修为居然会被一个后生小辈纯以内力震退,说出去足可令此子名扬天下,而布奉则颜面扫地。
陈耕见武功比自己高出数倍的布奉被震退,心中狂喜,不由分说立马弹起来,又是双拳直出,直取布奉要处。
布奉被震退后,心中气势也消失殆尽。加上陈耕奇异的真气刺遍全身,实在难受至极。虽能勉强化去七八成,经脉却也受到不小的伤害。就在这要命的关头,陈耕双拳又至。
布奉心中惊恐万分时,陈耕双拳已袭胸而至。
“彭!”
布奉整个人被击飞,跌往七步之外,再爬不起来。
两道人影齐齐飞起,一前一后,往远处追逐而去。前者自然是李成勇,后者则是封屠。失去布奉的帮助,李成勇在面对封屠时只有逃命的份。
此时陈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远处被自己击倒的布奉,再看看在一旁含笑的李末,早前的恐惧和怨恨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胜利后的喜悦。
布奉勉力爬起来,擦擦了嘴角的血渍,恨恨的看着二人,眼神像要喷出火来。李末却悠然地笑道:“布使者此番颜面丢尽,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布奉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坚难的道:“今次之事,他rì必有回报。”陈耕本是雄心满满,闻言哼的一声就冲过去,想要靠自己双拳了结此人。却被李末拉住道:“耕儿不可胡来,留此人一命,rì后定有收获。”陈耕不服道:“这人刚才好生凶狠,留到rì后必会向我寻仇,何不就地解决!”
李末眼力异光一闪道:“不可轻易杀戮,你走吧,我不为难你。”最后两句是对布奉而言,陈耕眼睛直直盯着他,看到他消失在树林之中才收回目光,内心则略感觉不爽。
………【第五十二章 初次呈威】………
() 天空微亮,陈耕经过昨晚的战斗,已然对自己信心满满,却被李末泼了一头冷水,直言昨晚只因他的计谋得逞,若不然死的定是他。
待李末详细解说了昨晚的战斗后,陈耕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出了一身死力,不过也对武斗有了清晰的认识。这一战对陈耕来说,就像是独自一人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块通往绿洲的指示牌,指明绿洲的方向。有着重要的意义。
李末则顺势教授陈耕对战时方位和步法的重要xìng,对昨晚陈耕的杀心只字不提,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封屠在午时回来,李成勇被他打重伤,至少半年无法与人动手。而他也被李成勇的反击所伤,极需休息。被李末安排立马撤离。现在仇池内的乞活帮只剩李末和陈耕二人。后者虚心求教,李末则有问必答,这样的rì子过了数十天,这些天他们不断变换藏身的地方,以图躲避拜火教的眼线。
某rì陈耕醒来后,发现李末已飘然而去,只留书一封,告知陈耕必须自行修练,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掌握武学的诀窍,并言明天师法典的重要xìng,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收齐全卷,认真学习。最后jǐng告不要妄动杀心。
一阵失落后,陈耕重拾心情,从山中出来一直到这里,都算得上是有人陪伴,现在变成真正的孤身一人,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yīn简不知所踪;与小炽的建康之约早已错过多时;小公主则身份特殊,不可能会收容自己,而且数次加害,不找她也罢。于是并依李末所教导的方法,把这里的痕迹全部掩盖抹灭,又重新找一个地方藏身,细细回忆总结这段时间所学。
又过了数rì,陈耕还是决定去找刘韵,哪怕见一眼也好。于是便急忙前往市镇。
从山中带出来的钱财已花费得七七八八,此时手上也就十多两黄金,虽够一户人家数年之用,可他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用完就必须想办法赚钱以供生活,所以选择了一家相当破旧的客栈,洗漱过后,问明皇宫方向,次rì清晨向皇宫走去。
因宋魏二国已表明立场,所以周边小国不再有任何顾忌,纷纷派出使者前来,明着是祝贺杨难当立国,实则是想办法投机取巧。不论动机如何,街上的行人总是多了起来,不时看见异国装束的人走过,使得陈耕大开眼界。李末离去的伤感一时间一扫而空。
突然心现jǐng兆,就被一只大手拉进小巷内去,却是不见多时的yīn简。
李末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