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铮愤然道:“什么!他们杀人了!”
尤二混道:“裘老好的命丢了,连在什么地方被杀的都不知道,裘老好的脖子上开了那么大的洞,地上却没见一点血,可见是被移尸到那儿去的!”
铁铮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霍地起立道:“尸体呢?”
尤二混道:“还在原地搁着,等您去瞧瞧!”
铁铮道:“奸!带点香烛纸钱去,裘老好家里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妹子,在八大胡同当清倌人!”
铁铮道:“尤二,你真能混,连手下的弟兄都照颐不了!”
尤二混苦笑道:“这不能怨小的,裘老好每个月也能分个百十两银子,可是这小子好赌,欠了一屁股债,把他妹子硬给卖了三千两,您是知道的,小的在这个地盘上能混到的也有限,记着您的吩咐,没敢做歹事儿……”
铁铮道:“别说了,立刻去替他的妹子赎身,找个妥当人家嫁了,一切都算我的!”
他整整衣服,玉妙容也洗去了脸上的脂粉,换了身衣服,由尤二混套着车,一迳向先农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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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好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生得高头大马,身手看样子也很矫捷,可是他死状十分安宁,毫无惊色,似乎到死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铁铮先把带来的香烛点上,拜了一拜,然后才仔细去检查伤口,沉声道:“妙容,这是冰魄神珠造成的!”
玉妙容也低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创口处试探了一下道:“不错!穿喉闭脉而不见血,的确是冰魄神珠的徵象,只是大小不对,我家的冰魄神珠没这麽大!”
她取出一颗冰魄神珠比了一比,果然小了一圈,玉家的冰魄神珠传自天池老人,只有雀卵大小,而这个伤口却有桂圆大小,虽然大小不对,但玉妙容却皱眉道:“奇怪了,照理说冰魄神珠的制法是我外公的秘传,除了爹之外,连娘都不知道,这一颗是怎么制出的?”
铁铮道:“可不可能流落出去,被人仿制呢?”
“不可能,这东西打在人身上就自动滑失……”
“可是你们用得并不谨慎,像那个小丫头玉芹!”
“玉芹用的是从我这儿分出去的,而且连我都不会制,完全是爹制好了给我的,别人就是拿了去,也无法剖开研究,因为外壳一破,里面的药物就会化成一股寒气,我私下剖了很多次,都得不到结果!”
“你外婆会不会制法呢?”
“不会,世上只有外公与爹懂得制法!”
铁铮道:“我相信他们两人不会把制法泄漏出去的,从这个线索去追查很渺茫,我们另辟方向吧!”
说着把尸体翻了过来,但见裘老好的背下居然压着另一锭金锭,与方才那一锭完全一样,另外则附了一张字条:『黑燕子,只有五天了,赶快离开直隶,否则即将以背信之罪昭告天下,并急速停止对本门之探究;赤金十两,供收殓之资,以后别派人送死!』
铁铮冷笑一声,把两锭金子都递给了尤二混道:“给他买副好棺材,把歌摊收了!”
尤二混道:“铁爷!裘老好不能白死!”
铁铮道:“我知道,报仇的事由我来!”
尤二混愤然道:“铁爷!我手下廿几个弟兄论本事不行,但没一个怕死的,我一定要讨回公道来!”
铁铮苦笑道:“怎么讨,连个影子都没摸着;我跟金姑娘就是为了掏他们的底,才跟水仙花打对台!”
尤二混道:“那就请金姑娘帮帮忙,再唱几天,这家伙一定会再来的,有好几个人都认识他!”
铁铮道:“以前你们见过他没有?”
“出入水仙花棚子里的几个人我们都见过,这家伙好像是第一次来!”
铁铮摇头道:“不!他绝不是第一次来,只是每次来的形相都不同,你们没有注意,下次他再来,换了副形状,即使对了面,你们还是不认识!”
尤二混想了一下道:“他是从水仙花那边过来的,可见他跟水仙花一定有勾结,我们可以在水仙花身上着手!”
铁铮一振神道:“对!我几乎忘了这条线索了,水仙花住在那儿,跟什么人在一起呢?”
尤二混道:“刚来的时候是住客栈,后来据说跟和相府里一个管家搭上了,在帽儿胡同赁了个小四合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