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假如伏地魔回到正道,那么他需不需要为自己的罪行做出补偿和得到惩罚又该怎么做这件事是掰扯不清的。甚至,只要伏地魔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多得是巫师愿意以命相搏来让伏地魔老爹付出生命赔偿。虽然他们就算以命相搏也杀不死伏地魔老爹,但泽安德不希望有伏地魔老爹这样死去的可能。
所以洗不白的伏地魔只能洗成灰色。泽安德可以接受灰色的伏地魔老爹。即使其他人不一定能接受的了,泽安德也不考虑允许他们接受。
不过,这时候也该表现出被打动了,泽安德想。
“这是做不到的吧?他又不是什么容易说服的人。”泽安德说。但他的目光不再和邓布利多对视,而是看着其他位置,比如说邓布利多身后历任校长的画像。
“做不做得到没有关系。”邓布利多平和而坚定地说,“我不是为了让你把你父亲拉到正道上而和你谈话的。我是为了告诉你,你能走在正道上、将来同样能继续走在正道上而和你聊天的。”
不……不对。自己已经不在正道上了。泽安德在心里否认道。
虽然泽安德不赞同邓布利多的话,可是泽安德还有一件事情想不太明白。
“您为什么还觉得我能走在正道上?”泽安德问,“既然您现在知道了我和伏地魔的关系……那您应该清楚,在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开始欺骗您了。”
“唔,这有两个原因。”邓布利多微笑起来,“第一个原因是,泽安德,你很心软。”
泽安德有些发愣。这是他第二次听见别人对他的评价包括心软这个词了。上一次这么说自己的还是伏地魔老爹。
但是……
“我……哪里心软了?”泽安德忍不住问道。
伏地魔老爹说自己心软也就算了。因为对于伏地魔老爹来说,心不软的标准太高了。但是,怎么连邓布利多都开始说自己心软了?自己在邓布利多面前有什么心软的表现吗?
“比如说……虽然你早就拒绝了,但最后依然答应了那个布斯巴顿的姑娘跳一支舞?”邓布利多笑道。
这算什么心软啊!泽安德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在邓布利多面前撇嘴。
那时候自己分明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而答应了的。说自己怕麻烦还算是对的。对了,这麻烦还有面前邓布利多的一部分呢。
“这个就算了。”泽安德问,“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啊……”邓布利多把两只手的手指交叉了起来,像是若有所思了片刻才笑着说,“那就是你现在愿意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喽。”
“什么?”泽安德问。
“因为我发现,你很信任我。”邓布利多缓缓说道,“按照伏地魔的观点,我难道不应该是他的头号敌人吗?但你相信我不会对你不利,即使你身为伏地魔的孩子。你甚至都没怀疑过甜牛奶里可能有吐真剂,明明我特意把你叫到我办公室就很可疑。”
……?
泽安德好像真忘了这个可能。他低头再看了一眼面前装着甜牛奶的玻璃杯。明明这个梗在各种阴谋论同人中非常常见,怎么自己就忘了呢?
“哦,泽安德,我只是举个例子,这里面没有。”邓布利多忍俊不禁地说。
泽安德突然有些不相信邓布利多了。
这些活了一百多岁的家伙都是骗子。泽安德在心中幽幽地想,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自己是对付不了这些老骗子的。
所以,泽安德其实也怀疑他其实没有完全瞒住邓布利多。
那么……
“不是我信任你。是我爸认为你不会伤害我。”泽安德看着邓布利多,“不然,他也不会继续送我来上学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