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知肚明,也没有傻到去刨根问底。
“呜呜。”柳子恒突然哭了起来。
曲氏颇为头疼的看着他,城阳侯和外孙女相认,多好的日子,他这是在哭给谁看,也不怕挨揍。
果然,柳相南已经拉下脸,问道:“好好吃饭,你哭什么?”
柳子恒扬起小脸,抽噎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家里长得最好看的,现在发现有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表姐,我能不哭吗?”
众人被他这句话逗笑。
柳子墨调侃道:“小四,你倒是真哭啊,一滴眼泪都没有,好假。”
柳子期挨着柳子恒坐,他沾了点口水装模作样的抹在柳子恒的黑眼圈上,一本正经道:“这下真了。”
“三哥,你怎么能将口水抹我脸上?真脏。”柳子恒嫌弃的拿袖子擦了擦。
柳子期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小四,你也知道口水脏啊?以后再敢趁我睡觉时偷亲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柳子恒摇摇头,说道:“三哥,现在有香香美美的表姐,我才不往你屋子跑,我要找表姐玩。”
城阳侯夫人替江晚晚夹菜,笑着解释道:“小四的年纪最小,大家都比较惯着他。”
江晚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了许久。
城阳侯微醺,镇守边境几十年,他严守军纪,几乎滴酒不沾。今日是真的高兴,仿佛多年的夙愿达成了一般。
城阳侯夫人和杨嬷嬷一左一右扶他进内室。
柳相南喝的也不少,人还算清醒,歪坐在椅子上喝茶。
柳相言没喝酒,他看着烂醉如泥的柳子煜陷入沉思。
当年听说妹妹柳相如生了个女儿,他就和父亲商议,好好培养他的长子柳子煜。待江晚晚及笄之后,将她娶回城阳侯府。
柳子煜从小就被灌输长大了娶表妹,要对表妹好的思想。
去年得知江晚晚嫁给宣王,柳子煜看似毫不在意,他也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长子心里不痛快。
柳相言说道:“夫人,你和子期送子煜回房,我要去营地。”
营地需要有主事人,城阳侯和柳相南都喝了许多酒,理所应当归柳相言去守。
可是看着长子在席间不要命的喝酒,如今又醉的不省人事,夫君将烂摊子丢给她,她就觉得很心烦。
柳相南忽然站起身,说道:“兄长,你送子煜回屋,这孩子兴许有心事,你明日找个机会好好与他聊聊,军营那边有我。”
莫氏面露不悦,说道:“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守军营?”
曲氏端来一碗醒酒汤递给柳相南,柔声细语道:“将军先喝一碗醒酒汤,再去军营吧。”
莫氏懒得再待下去,拂袖离开。
曲氏见柳相南面色不愉,放下醒酒汤后,领着柳子恒离开。
柳相言和柳子期扶着柳子煜回房,秦氏絮絮叨叨的跟在身后。
正厅里只剩下江晚晚和柳相南父子。
她听见柳相南说道:“晚晚,能送二舅去门口吗?”
江晚晚点点头,伸手挽住柳相南的胳膊,俨然如一对亲父女一般。
柳相南眼眶发热,在这煽情的时刻,柳子墨突然冲过来挽住他的另一边胳膊,嬉皮笑脸道:“爹,我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