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怎么了?
崔尽宵生着一副惹人疼的样子,泪眼看人的时候,叫人什么也舍不得了。
那一遭到最后,是贺采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稀里糊涂地射出来,把小孩儿一样托着她臀肉带她去清理。
崔尽宵只记得自己被人放在床上,白净的腿儿摊开了,有一根瘦长的手指伸进去,在里面抹上凉冰冰的药膏。
不过到第二天晨起的时候,虽然疲惫,她还是在习惯的时间睁开了眼。
身边的贺采依旧睡着,她不想吵醒这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牵扯到酸痛的腿根,轻嘶一声,差点又摔回床榻。
怎么了?
贺采睡得并不算很深,她适才的动静也不太小,还是惊动了他。
崔尽宵摇摇头:我该去看姐姐了。
贺采啊一声:我陪你去。
崔尽宵摇头:姐姐不喜欢见生人,你休息吧,我晚一点还会回来继续睡的。
贺家虽然家大业大,正经的主子却并不多,这府里面真正称得上的只有贺采和他兄长贺遮,因此并不需要崔尽宵早起去拜见敬茶,是可以睡到很晚的。
那我在院门口等你。
贺采轻轻说着,起身亲自为她穿了衣服。
因为等会儿还要回来,崔尽宵并没有束发、理妆,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戴上兜帽就出了门。
昨夜虽然只折腾了那一回,但她走起路来还是不太顺当,许多地方都要贺采搀着,他抿着唇,带着唇上才新生的血痂,轻轻笑起来。
崔尽宵垂着眼皮:不要笑,今天晚上不跟你闹了。
贺采耷拉下头去。
我错了。
崔尽宵没有再理他,一步一步小小地往前挪动着,贺采凑过来:我背着你,好不好?
此刻时候尚早,府里的人也没有很多,崔尽宵想了想,张开了手臂。
贺采蹲下身去,很轻巧地将她背起来。
崔尽宵实在有些困倦,他肩膀宽阔,走起来也很平稳,叫人十分安心,她靠在他肩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采听见她呼吸声,步子愈发轻了些,宁肯走得远一些,也要绕过那些坎坷不平的路。
然而走了没两步,就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兄长?
嗯。
贺遮站在廊下,没束发,只简单地披了外衫,长发和衣袖随风一起飞扬,神色寡淡地注视着他:去哪里?
宵宵要去看姐姐。贺采压抑着声调,指一指身后。
贺遮此刻才注视到他身上还背着个人,小小的一团,兜帽盖下去几乎看不见,只影影绰绰看见她揉乱的鬓发,如云般遮掩着她红艳的唇和白净的脸。
他指节半屈起,觉得胸中涌起口郁气。
他缓了片刻才神色如常地再次开口,眉头皱起来,疑惑地看着贺采唇上被崔尽宵咬出来的伤口:你嘴怎么了?
贺采轻舔了一下被咬伤的那里:咳
贺遮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抬了抬眼,又看向贺采身上的人,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没有开口,只慢吞吞地走过来,为贺采肩头上睡着的那人扯了扯兜帽,不叫风漏进去:外面冷快去吧。
他动作自然又平淡,仿佛只是举手之劳的寻常事。
贺采挑剔不出什么,可是不晓得怎么,他心里闷闷的,有些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