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个缺了右手,断腕处缠着绷带的男人闻言不禁联想到了自己右手被砍时的疼痛。
断手的男人名叫水或。
昨晚姜十屿叫人砍的就是他的手。
砍手也就算了,关键是手不给他,不给他缝合的机会。
男人越想越气,走到扎克身边,压低声音问:“扎哥,我听说严玙那个女人昨晚受伤了,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反正不在医院,应该是被拉弥亚带去别处治疗了。”
扎克说完扫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带着警告,“你想做什么?”
水或瞥了瞥嘴角,“我能做什么,我就是问问,想知道她的伤怎么样。”
这份对于姜十屿伤情的关注,不是关心,而是诅咒。
水或恶毒的诅咒她断手断脚,成为一个废人。
扎克看着他眼底那无尽的仇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对方。
“放心,你这只手的仇,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那个女人永远不会那么好运。”
他眉眼微敛,眸光显露几分阴狠。
在泗水滩这个地方,好运从来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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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泗水滩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因为奈奈觉得这个时候的天空是最干净的,空气是最新鲜的,精力是最充沛的,心情也是最好的。
但今天……厄运在清晨找上奈奈。
她哥哥的大拇指被雇主砍了。
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是家庭的中心。
得知这一消息,奈奈的母亲、嫂子带着奈奈和她14岁的妹妹一起赶去医院。
好在哥哥被及时送医,医生给他进行了手术缝合。
暂时情况一切良好,后期坐等皮肤、肌腱、以及骨折愈合结束后再经行康复训练,前前后后大约3个月恢复。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眼下需要家属补交手术费。
900万。
折合人民币3万。
听着不算多,但在泗水滩这个经济发展滞后的贫困地区,区区九百万对于奈奈一家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奈奈的母亲在家里务农偶尔打打零工,嫂子没工作全职在家带孩子。
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哥哥的这份工作,靠着那点工资一家六口人紧巴巴地勉强过活。
不仅一点余粮没有,外头还欠着一堆债。
直到这两个月奈奈在“蝴蝶梦”有了份不错的工作,家里的经济情况这才稍微改善一点。
本打算明年将外面欠的债还上,谁料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虽说这钱应该找雇主索赔,但对方可是在泗水滩一手遮天的炎老。
别说是砍手指头,就是砍脑袋,她们也不敢去找对方要赔偿。
奈奈一家看着这巨额手术费,瞬间觉得天塌了。
嫂子当场就抱着孩子在医院里哭天抢地起来,小侄女才五个月大,被吓的“哇哇”大哭。
但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得想办法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