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褚飞燕阻止吕逸用长兵开始就在反复琢磨,时刻提防着,早料到他要用阴招,何需吕逸提醒。
褚飞燕刚一出手,马续早就蓄势待发,长身而起,一把扯下披在身上的大氅,手臂一振,大氅打着旋在身前展开,将自己和华佗罩了个严严实实。
褚飞燕的两枚“飞苦无”霎时间被卷入大氅之中,马续怒哼一声,冷冷的瞥向褚飞燕,斥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夫面前摆弄,简直笑话!”
褚飞燕眼里终于浮现出一抹恐惧,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了,没想到马续竟然早有防备,更没想到明明油尽灯枯的老将军犹有余力。
此刻他已经黔驴技穷,除了硬拼,再没有其他选择。
一双贼眼在众人身上不断逡巡,心中一狠,双刀挥舞,不管不顾直朝吕逸冲去。
他看的真切,现在吕逸情况最不容乐观,仗着自己轻身功夫了得,只要绕过张飞和张辽,犹能做困兽之斗,若是击倒吕逸,或许仍有一线生机。
正在此时,马续却只觉的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手中大氅滑落,重重撑在桌案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华佗听到动静,暂时放下马媛,抬头看向马续,只见老将军面泛潮红,气息急促,满头大汗。
马续也正向他看来,轻声问道:“华先生,老夫还有多久?”
华佗面露哀色,默默掐指一算,悲声道:“最多三招,老将军。。。”说到这里,已经止不住啜泣失声。
马续点点头,脸色平静,朗声喝道:“都退下,让老夫亲手亲自诛杀此僚!”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哀伤痛心,张飞和张辽也不再追赶,肃然挺身,压住阵脚。
吕逸泪湿眼底,对疯狂攻来的褚飞燕视若无睹,只是定定的看着马续,心中感伤无以复加。
马媛更是急的血灌瞳仁,双目赤红,竟猛地挣扎坐起,痛呼一声:“爷爷!”声如杜鹃啼血,哀泣如诉,闻者无不动容。
马续抄起银枪,双目神光熠熠,干枯的身躯仿佛一瞬间被注入了生命力,动如脱兔,猛如虎豹。
“看枪!”
马续暴喝一声,身形飞掠。
就在褚飞燕双刀即将砍到吕逸的瞬间,银枪后发先至,精确无比的架住刀锋。
马续只是单手擎枪,褚飞燕却是双刀连环。
马续枪在半空,无处依凭,褚飞燕却是身在半空,势大力沉。
偏偏褚飞燕的双刀砍在枪杆上,如同劈中顽石,银枪只是略沉半分,又挺直如初。
褚飞燕却被这反震之力打的倒飞出去,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这才站定。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马续,心中惊骇无以复加。
后人有诗赞曰:
稚子当年习弓马,从此北向不曾夸。
八十横枪破敌胆,皓首苍髯犹杀贼!
这一枪别说是他,就是霸王复生,力能扛鼎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风中残念的八旬老人,竟能爆发出这样刚猛的力量。
定睛一看,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他耳力过人,华佗说的话一字不落被他听了个真切,马续现在虽然强如神魔,却只能出手三招。
第一招为了救吕逸,已经落空,自己只要小心应对,只剩两招也不是没有机会。
褚飞燕拼命镇定心神,攥紧双刀,蓄势待发,却正看见一缕鲜血从马续嘴角渗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