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下火气,梗着脖子,语气强硬,“你不信,我可以把领班叫上来,她全都知道。”
“让她给你说说清楚。”
安然弯弯唇角,笑容不知道是何意味,转瞬即逝。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欧阳鹏程看。
那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欧阳鹏程心里越发不舒坦了。
他这辈子还没被一个黄毛丫头大庭广众之下堵在电梯门前的时候呢。
狼狈感和耻辱感涌上他的心头。
一阵悠扬的钢琴演奏的纯音乐横空飘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打断了安然和欧阳鹏程的对峙。
欧阳鹏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借此机会转开视线,避开安然的直视。
他看向纯音乐发出的源头。
简伯怡伸手进入口袋,面色不悦。
似乎他对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的响起很是不爽,不满意有人打电话来打扰他。
在欧阳鹏程的殷切的注视之下,简伯怡看向亮着的手机屏幕。
当眼神转向屏幕的一刹那,他不耐的表情瞬间变化了。
尽管并不明显,却仍旧有一种郑重以对的态度在。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一下,将手机凑近了耳畔,“母亲。”
在听到简伯怡喊出“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
,离他几步开外的欧阳鹏程挺了挺胸膛,整整自己的衣襟,就好像正面对着简安山一般。
安然还是那副样子,既不过分紧张,也不过分懒散。
她百无聊赖地研究着自己的拐杖。
抬起拐杖,往地上落去,发出了不轻不响的橡胶摩擦咯吱的声音。
欧阳鹏程立刻瞪了她一眼。
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看场合?
人简伯怡在跟他母亲打电话呢,能不能安静点!
能不能少给人惹些麻烦!
果然她到哪里都是给人添麻烦的存在。
安然恍若未觉。
她才懒得来理这么个男人呢。
自以为被忽视个彻底的欧阳鹏程更是怒火积攒。
但鉴于简伯怡在场,他只得暂且隐忍不发。
欧阳鹏程隐晦地看看简伯怡,又看向安然。
臭丫头,看他之后怎么管教她。
这做人做子女的道理,他是不得不要教了。
不然她是一点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