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浪摇摇头。
果然,不要说台湾了,世界上有哪个演员能像只鸟一样咻的一声“飞”上电线杆,尤其手上还抱着一个人?
“不是演员——那么你干嘛打扮成这副模样?”孩子看起来很纳闷。
“说来话长。”沈千浪早料到有此一问,是以想也不想便回答。他还有正事要办,哪来的时间跟这小子解释这么多。
“就是不肯说的意思吧?”孩子耸耸肩。“无所谓,不过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虽然你吓得我半死,但毕竟是救了我一条命。谢谢你,喔——先生贵姓?”
“沈,沈千浪。”
“谢谢你,沈先生。”孩子慎重地低了低头。
“没什么。”沈千浪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走回孩子面前。“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问。
孩子立刻点头,说:“当然可以,只要我做得到。”
沈千浪拿出红色平安符,将上头的住址给那孩子看。
“认识字吗?”他问。
“喂,你少瞧不起人了,我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显眼,至少也念过几年书啊!”孩子不悦地瞪他。
“很好,那就请你带我到这个地方去。”
白晓忧看了看红色平安符上头写的字,然后抬头以奇怪的眼神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一时之闲有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这个男人衣着极端“复古”,头发扎在头顶,又黑又长,一点也不像是假的。而且他会“轻功”,抱着个人轻轻松松飞上两、三层楼高,却如履平地般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样的人——真存在吗?他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地方?”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沈千浪不耐烦地问。
“嗯——我当然知道。”白晓忧楞了楞,然后回答。
“那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孩子,你不能马上带我去吗?”
“我二十岁了,别再喊我孩子。”白晓忧一脸厌恶的表情。
沈千浪闻言扯了扯嘴角,说:“何必说谎呢?你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二十岁的男人。”
“住嘴!”白晓忧喊。
“什么!”沈千浪蹙眉。
白晓忧气愤地瞪他。
“我二十岁了!而我之所以看起来不像个二十岁的男人是因为我是个二十岁的女人!”她咬着牙,字字清晰地说。沈干浪骇住了!但即使是如此惊讶,他也没有睁大眼睛或傻呆子似的开着嘴。老天!他——这孩子是个女的!而且是个二十岁的“女人”!这么瘦小的身子加上短短的头发,她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女人的样子。
“刚才我是吓呆了,才由得你喊我『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把我当男孩子了。”白晓忧站起来,挺直小小的身子瞪视他。“你是瞎了眼还是怎么了!就算我没穿着洋装裙子,你应该也可以从我的——我的身材看出我的性别啊!”
沈千浪将眼光移向她的胸前,看不出她所谓的“身材”指的是什么。
“看什么!”看见他疑惑的目光移指向何处后,白晓忧红着脸怒声问,双手几乎忍不住要掩上胸前。“喂!你是回来请我帮忙的,不是吗?再这这么无礼,看我帮不帮你?”
沈千浪苦笑着再次低头,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一点都不仅得谦逊和服从。
“我向你道歉,姑娘。”他说:“麻烦你立刻替我引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啦!好啦!马上就带你去嘛!不过你能不能别姑娘姑娘地叫我?我有名字的,叫白晓忧。”
走过一条街,站在一户人家前头,白晓忧对他使使眼色。
“到了,你要我的地方就是这里。”
“到了!这么快!”
“当然快了,地方又不远。”白晓忧蹙眉。“不过里头好像没有人在,你看门窗关得紧紧的。”
“待我去敲敲门。”
“少老士了。”白晓忧瞪他一眼。“谁听得到你的敲门声!有电铃不会按啊?”
沈千浪动也不动。
“怎么了?去按门铃或对讲机啊!”见他依然没有动作,白晓忧发着牢骚,迳自上前替他按了门铃。这家伙真是怪,明明自己说了有急事,这会见又这么不急不徐的。
白晓忧猛按了几回电铃,屋内却是半点回应也没有,她放弃了,转头对沈千浪说:
“看来真是没有人在,你要不要自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