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恕陪着我走过古老的拱桥,初春回暖的时节,河里的冰雪已经消融了,枯枝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我拢了拢羊毛披肩,一脸憧憬:“等我老了,要是能在这里安渡晚年,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方恕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外婆留下的屋子,你想什么时候来住都可以,想永远的住下去,也可以。”
“谁知道几十年后,会是什么光景呢?”
方恕一脸认真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我希望能一直陪着你。”
迎着他认真的双眼,我装佯不知,笑了笑:“说什么傻话?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
“最美的风景也比不过你。”这小子脸红青涩的模样,确实挺勾人的,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后天就准备回去,你跟我一起走。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已经拖得太久了。”
方恕点了点头,两日后方恕跟着我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先给方恕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将行李放下,我看了看房子窗外的风景,回头说道:“先委屈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尽快给你找到合适的房子。”
方恕一脸严肃道:“我不觉得委屈,再差再乱的地方我也住过,这里已经很好了,也不需要再换地儿。”
我笑了笑:“行,以后再说吧。你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好好学习。”
方恕点头,送我到了路口,我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外边冷。”
“拾雨姐再见。”
“再见。”我上了出租车,回了裴瑾瑜的山顶别墅。
推门而入,不见屋子里有人,但是他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鞋架上。
直到卧室隐约传来咳嗽声,我微怔了片刻,走进了他的卧室,只见他正半坐在床上拿着电脑办公。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盒感冒药。听到推门声,下意识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他将电脑放到了一旁,开口问我:“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后面打你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只是出门去散心了。”
“一个人?”
他明睿的眸定定的盯着我,我面不改色的回道:“当然是一个人。”
裴瑾瑜深吸了口气,收回了视线靠在床头,似是想到什么:“两天后有个饭局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很重要。”
我挑了下眉梢:“要是真的很重要,那我就不去了,我不懂也不喜欢那些场合,怕会给裴总您丢脸。”
“是个半熟不熟的客户,他是美国人,妻子是地道的中国人,他们很相爱。也想见见你,场合没你想的那么严肃。咳咳……”
想关心他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竟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
他见我沉默,恹恹的闭上了眼睛道:“算了,你不想去就别去,出去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间躺一会儿。”我转身走了两步,回头说:“要不然晚饭叫外卖吧,你病了也做不了饭。”
“不用,又不是什么重病。”他也没看我,径自拿过电脑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