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嘉赐茫然。
&esp;&esp;“用修为做这种事,多浪费……”至于有小厮伺候?女人只是冷冷一哼,不再多言。
&esp;&esp;常嘉赐却呆在了那里,即便是青仪青越他们,用修为打不了太厉害的架,翻腾不上太高的云,可是洗洗衣裳干干活计还是绰绰有余的。而眼前这女子,一看就不似寻常修士,却竟然舍不得清衣裳的修为?
&esp;&esp;听来未免太过吝啬,可当嘉赐的视线落到对方脸上的皱纹时,又觉得也许并不是这样,他越想神色越沉了下去。
&esp;&esp;女人的衣裳已经洗完,她将木棒放到一边,端起木盆站了起来。
&esp;&esp;看她要走,常嘉赐也立即起身,亦步亦趋地跟了她两步,紧接着就被嫌弃的瞪了一眼。
&esp;&esp;常嘉赐立马不动了,但依然厚着脸皮问:“我以后还能来看你洗衣裳吗?”
&esp;&esp;见女人皱眉,嘉赐又道:“我、我只是有点……想家。”
&esp;&esp;女人没有应声,但也没有反对,只轻睨了对方一眼,仿佛不能理解常嘉赐这没出息的模样,继而又往前而去了。
&esp;&esp;嘉赐则扬起声问:“你……请问姐姐你如何称呼?”
&esp;&esp;女人已经走远,嘉赐的疑问则消散在了四处。他对着对方朦胧的背影,失落的咬紧了牙关。此时耳边忽然飘过一阵凉风,带来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女声。
&esp;&esp;“妘姒……”
&esp;&esp;常嘉赐听得一震,缓缓的咧开了嘴角,明明在笑,看着却又像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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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常嘉赐离开片石居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回到屋里月亮都挂在天空中了。一推开门就看见自家师父坐在书案后。
&esp;&esp;常嘉赐一怔,小跑着进了屋:“师父……”
&esp;&esp;“小醉鬼可醒了。”东青鹤拿了本书边翻边笑瞟了一眼过来。
&esp;&esp;常嘉赐臊红了脸:“师父,我错了。”
&esp;&esp;“我让你少喝些,你倒好,饮了满杯还不够,回了片石居还跑出去偷酒喝,真给你找着了。”东青鹤想到那日情景,无奈摇头。
&esp;&esp;常嘉赐却面带茫然:“是吗?我……我忘了……”
&esp;&esp;“嗯,看你也不会记得,”东青鹤将书卷起,生气地敲了敲他的头。
&esp;&esp;常嘉赐捂住额头:“我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听话。”
&esp;&esp;东青鹤也不会真跟他计较,只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sp;&esp;说起这个,常嘉赐来了精神:“师父,我去辰部了。”
&esp;&esp;东青鹤明白了,常嘉赐不会飞,他走得慢,路上可花时间:“过两天,我先教你浮云吧。”
&esp;&esp;“浮云?飞吗?”嘉赐激动,不过想到什么,连忙又摇起了手,“不是的,我要说的是……我去辰部看鱼邈了。”
&esp;&esp;东青鹤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叹了口气:“骄阳的脾气不好。”
&esp;&esp;常嘉赐深表赞同:“鱼邈好可怜哦,我去看了他,他以前在水部的时候每天就要干不少活计,现在到了辰部,干得更多了,打扫冶炼坊,打扫藏兵阁,还有很多很多旁的地方……”
&esp;&esp;“我可以将他换回水部,或者其他几部也行,你问问他吧。”东青鹤道。
&esp;&esp;“可是我今天问鱼邈,要不要请求师父帮他求求情,但鱼邈拒绝了。”常嘉赐为难。
&esp;&esp;“哦?”这倒让东青鹤有点意外,他知道骄阳偶尔气性上来下手可不轻,那小弟子的脾气倒挺好的,“为何?”
&esp;&esp;嘉赐道:“鱼邈……现在没有师父了,能有个地方收纳他,他就很高兴了,他觉得如果自己用心,也许慕容长老会原谅他,然后愿意教他功夫。”
&esp;&esp;“倒是个有心的孩子。”东青鹤颔首,“既如此,我便和骄阳说说,让他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