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辞心底失笑一声,他自然明白小团子的意思,也知道这小家伙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他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女儿,温声开口,“先进去吧。”
江饮月静静的跟在后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刚刚那孩子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到了前厅,父女俩坐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上一次就是在这儿,两人又吵得不可开交。
江饮月心中明白,自从自己嫁给左善章的那天开始,父亲就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她不敢再奢求得到父亲的宠爱或者原谅,只希望父亲一把年纪能安度晚年。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主动开口,“爹,昨日……你在集市上遇见安安了?”
一句话,就勾起了江鹤辞不喜欢的回忆,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但是想到小团子的良苦用心,他还是按耐住脾气,点了点头,“是!”
“爹,我知道安安现在的很多行为,都不合规矩,可他毕竟在外漂泊了三年,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们对他应该多一点宽容,你在集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他……”江饮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江鹤辞当真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问道,“我训斥他?那你的宝贝儿子有没有告诉你,他昨天在集市上做了什么?”
江饮月皱了皱眉,“他不过是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们大人回家纠正就好。爹,小孩子也是要脸面的。”
“要脸面?”江鹤辞拍案而起,“我看他心肠都要坏掉了,还要脸面做什么?”
他越想越气,气左文安太不懂事儿,也气女儿不辨是非,“你知不知道,他昨天让那几个狗腿子去打一个跟他一样岁数的小孩?”
“呵呵呵……”江鹤辞冷笑一声,“巧了,那个孩子你也见过,就是刚刚一心想要你我团圆的那个小家伙,她才多大?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宰相府那些混账东西下手没有轻重,会不会打死她?”
江饮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些事儿,昨天左文安和钱氏都没有提过,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是,眼下她不能在老父亲面前责备孩子什么,否则只会让江鹤辞变本加厉,下一次可能对左文安更加严厉……江饮月一想到左善章的那些手段,她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要保护父亲。
“爹,不管怎么样,安安只有四岁,有些事儿的后果他可能想不到,我以后会慢慢教他。”江饮月低垂着眼眸,“您……以后就别管了。”
“好,很好,非常好!”老太傅瞬间气笑了,“你说得对,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既然不认你这个女儿,那么左文安什么样子,又与我何干?”
“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饮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良久,她只能叹了一口气,又关切的问道,“对了,爹,你最近……没再跟将军府的人来往吧?”
自从太子伴读定了白家儿子之后,她总能听见宰相府有些谣言,说左善章要对付将军府。
江鹤辞听了这话,当真是气得说不出话了。
他甚至懒得再提醒江饮月,刚刚那个小团子,就来自她警告他不要来往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