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早就听说道家有术,可以轻身飞行,比之武功的轻功提身术要强了许多,当rì与卞道人一起时就份外羡慕,这时,眼望高山森林,又不敢走熟路,真是感慨三分,只让他的道心再添上一分。
连衣山有五山十岭之说,陶宝害怕迷路,尽量按着苏道安给的地图线路行走,这一路自然都是熟路商道,往常路人穿行,迤逦不绝,现在却几乎看不到人影,想来是在山的那头,也是一令封山了。
不过,在进山的第二天,在一道山梁上,陶宝远远望见,一条长长的商贸车队正越山而来,前面有几人打着高高的帮旗,其中就有秋风谷的大旗飘舞。原来如此,虽说封山,却也禁不了商贸车队,否则断绝了物流,纵是三大派亦吃不消。难怪当时苏道安力劝自己随他一道返京。
陶宝远远的躲开车队,从旁边一处山谷弯绕过去,不想那秘谷尽头,竟是一道断崖绝壁。
居高临下,只见崖下丛林密密,绿意盎然,半山处的飞鸟嘻戏,前方高山的鹰鸣长空,好一幅仙道飘渺的景象。陶宝一时心情慨叹,不由地一声长啸,远远荡去。
这一声长啸,仿佛舒尽了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忐忑,虽然前路漫漫,但陶宝却如顿悟了一般,豁然开朗。
那紫须草蓦地自他身上现出,滴溜溜地向山崖下摔去,几根透明的草须缠住陶宝的身子,竟玩笑般地带着他冲下崖去。
陶宝先是一惊,然后一喜,曾经在紫须草传道时感应到的那种‘道’又出现了。虽然只是有微弱的一丝,却是清晰无比。
天地,在眼前张开变得无限宽广,那空中的飞鸟与雄鹰的姿态是那么的优美,每一次翻滚转折,腾羽展翼又是那么的自然完美,不着痕迹。云在鸟上,鹰在云中。
这也是道吗?
陶宝体内‘道’念一动,双臂如鸟儿的翅膀样轻动,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肋下产生,带动着自己向上轻轻飞腾了半丈之高。再一抖,腰腹一紧,身子竟随着心意横在空中,然后,向前下方平滑出去。
飞翔,我竟然在飞翔!
难以置信!
陶宝畅快无比地在这崖壁半空中zì yóu飞翔,就如同zì yóu的鸟儿!如那就展翅的鹰!
不知何时,紫须草早已经松开了缠在他腰间的草须,只余下怪异的晶球在他眼前跳跃。
陶宝轻轻地落在一棵苍柏的树冠上,然后就那么坐了下来,闭目凝思。
说是天才也好,说是际遇也罢,陶宝深知,自己今后的路再也不会平凡,或者是从小妹得到道草之时,或者是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脑中的碧sè珠子,或者是自己得到的这株变异了的紫须草,再或者刚刚自己竟学会了鸟儿般的飞翔,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而自己再也无法回头。那虎头山下勤学苦练的陶家小子,那默默暗恋李茗儿的少年,那梦想着长大后当个出sè镖师或者大侠的孩童,都已经过去,仿若前生的梦,变化快的让他无法相信,甚至来不及彷徨和胆怯。
rì头渐渐地沉在了远山之下。
黑夜降临。星辰满天。
陶宝就在这柏树的树冠上静静地坐了一夜。
直到rì头渐渐地从远山之上升起。
白云飘飘,熟悉的鸟儿抖着翅膀从树林中飞起。
在陶宝起身从树上跃下的那一刻,他脱胎换骨般仿佛变了个人。生机勃勃,潇洒自得。竟然莫名地多了些‘道’的味道。
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陶宝无比轻松地一笑。从怀中掏出地图,比照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偏离了很大的方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居燕山的巢儿岭附近。
放回地图时,仿佛碰到了什么,陶宝忽地感觉身子一颤,竟然变成了隐身的状态。从怀中掏出那张隐身符,果然符纹明亮,一股道力从符上散出,令陶宝隐身起来。
这是?陶宝奇怪,这张隐身符是卞道人给自己的,但早在离开虎头山时就失去了符力,变成了普通的纸张,只不过自己需要它练习神识,也就没有扔掉,却不知刚刚怎么会被激发了?莫非自己……?
再一体察,陶宝苦苦一笑,自己昨夜辛苦培养出来的那丝疑是‘道力’的力量却有大半消失了。想来就是它刚刚激发了这张隐身符。
陶宝尝试着从符中收回‘道力’,却发现根本是缘木求鱼,不可能的事。无奈之下,只得将符收好,又将另一张更加强大的桃纹道符从贴身处拿开,省得它再将体内那细若游丝般的‘道力’吸收掉。
“也不知这张符能有多长时间的功效。”陶宝喃喃自语。
事实上,普通的道符用过一次后也就废掉了。只是陶宝自悟出来的‘道力’与别人不同,那道符竟是被重新画了一遍,端地神奇。
既然已然隐身,陶宝便不再隐藏身形,大胆地在山林中疾速穿行,遇到沟壑飞崖,干脆展开鸟儿神功,飞行过去。如此一来,居燕山竟成了旅游胜地,让陶宝遍览美景。
白rì赶路,夜间练功悟道。
三天后,陶宝来到了一处叫雀脚岭的地方。就在岭前的山林外,一阵阵打杀声远远传来。陶宝此时仍是隐身状态,心中一动,便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