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月来,大锤等三人恃权胁迫,诱逼余交出诗词文章数篇,此乃有辱先贤,折杏伏底之行径……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一字一句,我之名节!”
檄文一出,满场哗然。
张大锤三人更是涨红了脸,硬着脖子吼道,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李清镜闻言,冷冷讥笑一声,
“清白?那我且问你,上个月你写的那首咏春诗,诗词立意、对仗方式、平仄音律何为?”
张大锤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余学员见状,逐渐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张大锤三人。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都散开散开!”
恰时,
一名精神矍铄的老夫子快步走出,目光不善的盯过一众学子。
“你就是孟夫子?”李清霖按刀走出。
孟夫子看着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脑袋的李清霖,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但神色肃然,
“正是在下,你这狂徒,居然在私塾外滋事,我孟某虽是落榜的秀才,但早年却跟当今县丞是同学!还不速速离去?!”
跟县丞是同学?
同辈之中,跟县丞是同学的何止数百?
孟夫人怕不是就远远的看了县丞一眼,也敢扯此虎皮?
李清霖自然不会被如此吓走,反而高声问道,
“敢问夫子,可知晓张大锤几人窃取愚弟文章之事?甚至利诱不成,便拳脚相加!”
路人越聚越多,隐隐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孟夫子目光有些闪烁,
“荒唐!天下文章本就出于一脉,学子之间互相交流印证,或多或少就会受到他人影响,岂能叫窃?”
李清霖怒极而笑,咄咄逼人的追问,
“那不如让王大锤几人和李清镜,现场交流一二,来一场文斗?”
“我可以。”李清镜平静点头。
“我我我……”
张大锤三人一脸为难,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们三个可要想清楚了……”
李清霖锋利的目光笼罩着张大锤三人,
“有的事,止于今日尚能挽回,若是过了今日……莫要怪我不顾左右街坊的旧情!”
“我说我说!”
张大锤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主地颤抖,紧紧攥紧了衣袖,
“是,是我起的主意,钱买文章!然后我爹给孟夫子扛了半扇猪,让他推波助澜一二,为我日后秋闱增添名声!”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不少街坊难以置信的看着孟夫子,有的人更是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
此刻受到背刺,孟夫子大脑一片空白。
文人重清名。
尤其对于孟夫子这等老学究来说,对外界声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