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长隐隐想到了什么,抬头去,声音颤抖道,
“敢问大人,我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见此,这提刑思索了下,寻思着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于是开口道,
“那你就得去问李清霖,李掌旗了。”
李清霖?
李掌旗?!
集长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身体僵硬,眼神呆滞,手中杖藜应声落地。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嘴唇张了张,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
一辆马车从狭隘的小路中驶出。
李清霖坐在前面架马,挥动着缰绳。
李贤氏三人坐在马车中,后面则拖动着一架木板车。
苟嫂嫂一路送到路口,双眼红肿,很明显哭过几次了。
虎子的腿疾好了许多,若不是仔细看去,已经看不出跛脚了。
若有人问及,苟嫂嫂也是三缄其口,只说晚上做梦有神仙洒甘霖,这才治好了虎子的腿疾。
苟嫂嫂两人无语凝噎,一直目送李清霖一家人。
路上的行人,布街的街坊,纷纷用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马车。
昨日李清霖大闹私塾,气晕孟夫子的事,早已传遍了十里街坊。
孟夫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说是得了郁疾,不敢见人,在寻医问药。
虽成了武师,却得罪了王府,还一身傲骨受不得委屈……
有的人目露恨意,觉得李清霖一回家,便搅得布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也有人暗道可惜,这般人物也被逼的远走他乡。
李清霖的二姨、三姨一个在肉铺前割肉,一个在包子铺挑挑拣拣,此时远远地看到李清霖的身影,连忙转过身去,装作未曾看见。
马车缓缓从两人背后驶过,溅起风尘,划开气浪,带起了两人的发丝。
扑通!
突然,
一道沉重的响声传来。
两人下意识转过身,便见一个人,拦住了马车,双膝跪在了路边。
“那是……集长?!”
“我看看我看看,嘶……我莫是眼了?!”
“咋回事,集长怎么给李清霖下跪了,这不是蹶子登天嘛!”
李清霖轻勒缰绳,目光下移,看到了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集长。
“集长何必如此?”
老集长闻言,缓缓抬头,面容苍老了十多岁,暮气沉沉,神情都有些恍惚。
他仔细瞧了瞧李清霖的脸庞,这才犹如梦呓的说道,
“李大人,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