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做客记(1)
(一)远山的来客
深夜学习归来,累得哈欠连天,恨不得马上钻被窝,但是不行,我还要冲凉。我只好拖着疲惫的双腿去烧水。
我进入卫生间,却看到地上并排摆着两个铁丝编成的长方形笼子,两个笼子里都有一只棕色的奇怪小动物,这一眼看得我睡意全无。
我走过去,俯下身看他们。两个小家伙很怕人,见到我,缩成一团发抖。无奈笼子空间有限,躲也躲不了多远。我恶作剧般地把脚一跺,它们吓得在笼子里乱窜。
妈妈告诉我,这是爸爸从云南的深山老林里发现的两只腿部受了点轻伤的小松鼠,带回来养伤,等小松鼠伤好了,爸爸再把它们送回大森林。我一听吃惊得不得了,难怪我从来没见过它们。在湛江这样的城市里,能抓到松鼠,简直是天方夜谭。松鼠全身呈棕色,脑袋小、身体大,它们那三角形的耳朵藏在茸毛里,水灵灵的双目漆黑闪亮。它们的尾巴又长又大,蓬松松的,甚至比它们的身体还长。当它们把尾巴盘起来时,就像一团可爱的毛毛球。
我提了提笼子,发现它们每个都大约有2斤重。我给它们取了名。一个叫Beny, Beny调皮捣蛋;另一个叫Kily,Kily温柔安静。
(二)自残
养了几天,Beny和Kily伤已好。但现在是严冬,太冷,它们还不能被放回山林去。不过,它们可不愿在笼子里呆着。我发现Beny越来越有自虐倾向,总是撞“墙”,也就是用鼻子使劲顶笼子四周。一见到我,Beny就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拼了命地用鼻子去顶笼子上铁丝之间的空隙。没人去看它时,它还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我知道,它想离开,寻找属于它的世界。它本来在山林里那么自在,如今却被囚在笼子里,失去了自由。
Beny顶笼子最明显的标志是鼻子上的血迹。因为它用鼻子顶,所以鼻子前端顶出了许多血。昨天我拿切成两片的梨子喂它,它吃梨时不慎把鼻子上的血染在了梨子上。因为Beny那时正在“自残”,所以梨子顿时有了“血染的风采”。
听爸爸说,Kily原来也是这样,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它明白了这么做是徒劳的,于是它学乖了,不吵不闹,乖乖地呆着。而Beny则不同,它似乎坚信“苦心人天不负”的格言,每天不停地钻呀、顶呀的,弄得我都怀疑它的痛神经是否出了问题。
昨天,Beny居然绝食示威,我给它半个红富士,Beny咬一口,抬起头,看我一眼,又吐一口,一直这样不停地做,弄得满地都是苹果渣,真是糟蹋。可怜我的高档红富士,Beny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气得我起誓一天不喂东西给它。
今天下午,我拿梨去喂Beny。我想,就算它有再大的定力,饿了一天的肚子无论如何不会绝食了。岂知Beny依旧潇洒地又咬又吐,浪费了一个大好的贡梨。
晚上,妈妈心痛Beny,不顾我的强烈抗议,给了它半个苹果。“鼠”以食为天,Beny再也抗拒不了食物的诱惑,恶狼扑食般跳上苹果,大吃特吃。看来,我的“冷血政策”还是奏效了啊,虽然我也于心不忍——
(三)越狱
早晨太忙,我没来得及看望松鼠就上学了。然而,当中午放学后我直奔阳台去看看它们时,却发现一个笼门大开,笼子空空如也,Beny不知去向。我大惊失色,忙叫妈妈:“妈妈,我的小Beny在哪?”妈妈于是给我讲述了Beny越狱的经过:
早上爸爸先开了笼门,才去拿地上准备喂Beny的雪梨。Beny趁着这个空当,猛地蹿出了笼子。得以脱出囚笼的Beny,敏捷地跳上阳台,轻松穿过防盗网的间隔后,尾巴一闪,就踪影全无了。
小松鼠做客记(2)
(四)重返
为了Beny跑的事,我和妈妈都不怎么开心。爸爸虽然心里也十分惋惜,嘴上却不肯承认。
中午,我把Kily放在了阳台上阳光灿烂的地方,让它好好地享受阳光。Kily见自己的伙伴走了,也烦躁不安,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一如Beny昔日风采。我知道,它肯定是看见Beny走了,也想随它而去。我有点担心,Kily会不会得相思病。
吃过午饭,我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便睡了。
大约2点钟,我醒了,睁眼望着天花板,心里老想着Beny,它会去哪儿,能不能找到东西吃?
阳台上传来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我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阳台上。
一团棕色的东西箭一般地从眼前掠过,Kily在笼子里扑腾着。我向那团东西望去,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那竟是——Beny!
Beny纵身一跃,跳上了窗台。它奔跑着,准备从朝东那扇打开的铝合金窗出去。
它太灵巧了,当我扑到窗前时,它已没了影子。
我回过头,看了看K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