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顾宴风从软椅上起身,一把将她拎起来,神色间隐隐可见愠怒之气:“没有孤的允许,不许跪孤。”
她怎么可以跪他。
不可以。
褚朝雨此刻只觉脑中塞满了云雾,让她片刻都不得清明,她今日是来随婆母一同赴宫宴,只想不出差错的再随婆母回府,此时却是发生了这些事。
她无奈轻叹了声。
正无措间,感觉到顾宴风倾身向她靠了过来,离得她极近,甘松香向她压来,褚朝雨下意识向后退,顾宴风却突然伸出手扒。开了她的衣服,她正惶恐,听得顾宴风低声问她:“怎么伤的?”
褚朝雨缓了心神,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的伤口处。
褚朝雨极力退后,想要离得他远些,试图平静的回他:“府中狸奴性子烈,被它抓的。”
她又后退了一小步,顾宴风也不拦着,只她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直到褚朝雨无奈轻叹不再后退,顾宴风淡声道:“别动。”
褚朝雨乖乖的不动。
她今日虽穿着高领锦衣,可离得近了轻易便能瞧见她脖颈间的伤,他侧首吩咐:“取伤药来。”
褚朝雨急忙拒绝:“府中有药,不劳太子殿下了。”
她处处与他保持距离,句句与他撇开关系,顾宴风有些不耐,以上位者的威严道:“你若再多言,孤便治你入东宫□□储君之罪。”
褚朝雨一双眸子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强行将她抱来东宫,还说她□□他?
虽然是无稽之谈,可顾宴风说的认真,神色冷沉,让褚朝雨不得不相信她若再多言顾宴风真的敢这般做。
她乖乖不语了。
宫中侍奉主子的人最善察言观色,见太子殿下如此待一个女子,且还是第一次抱女子入东宫,取来的伤药也是极珍贵的御贡之品。
顾宴风给褚朝雨上了药,整个过程顾宴风似是很认真,却也似故意将药涂得很慢,褚朝雨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的侧颜上,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又没停。
微凉的指腹触在她已经有些结痂的可怖伤口处轻轻摩动,他的动作极慢,泛着甘松香的气息充斥着褚朝雨的鼻息,也拂在她耳边,褚朝雨觉得太难熬,而当她发觉太过难熬时,顾宴风上药的速度似乎更加慢了。
比蜗牛爬行还慢。
他故意的。
褚朝雨索性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清心咒以让自己平静。
“老实回答我,谁挠的你?”顾宴风又问了一遍。
狸奴抓的,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从耳后直蔓延至锁骨处,那么深的指甲印记,心狠手辣又带着怒气,狸奴可没这么大力气,也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