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贪赃枉法的确实是他们,现在这种时候就只有用先祖的功劳来压国君,威胁他放人了。”姜冕说:“这些人聪明的很,若是这次跟国君的斗争他们输了的话,真让国君开了杀士族的先例,这些士族以后就只有任人宰割,再无出头之日了。”
“子敬说得对,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坐不住了,”徐凤鸣说:“连过河拆桥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王宫那边有没有消息?”
“君上气得吐了血,”郑琰说:“听说现在还昏迷着呢。”
徐凤鸣:“那丞相呢?”
郑琰:“丞相和欧阳先生进宫去了,我刚才送他们去才看见的,要不我上哪知道去?”
“现在怎么办?”郑琰说:“若是真的像殿下……像姜公子说的这样,那国君最后会不会放人?”
姜冕听到他这句“姜公子”心里莫名一酸,像是被万千蚂蚁咬了一样,那疼痛看既细密又尖锐,疼得姜冕下意识地张嘴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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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自小都被束缚在那规矩森严的一条条礼仪教养下,循途守辙,是以除非是像那晚醉酒那种情况,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失态的。
“人肯定是不能放的,”徐凤鸣说:“这些能几百年屹立于不败之地的士族哪一个是善茬?我相信这么多年,闵先生跟国君想改革变法这事他们一定是清楚的。
这事看起来是他们在拯救自己的族人,其实说明白点就是在跟国君和先生抗衡。
子敬说的没错,倘若这次他们输了,真的让国君大开杀戒,那么他们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接下来的变法,所以他们才会走到这一步。
若是国君这次一旦服软,那接下来的改革就再无希望了。”
郑琰:“廷尉狱的人不能放,这些人又以死相谏,难道还要把这些人一起抓起来不成?”
姜冕静默片刻:“你有没有注意,今日围观的百姓都是什么反应?”
“我觉得除了那些跟士族有牵连的,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居多,”郑琰想了想,说:“毕竟这些士族是死是活,跟他们又没关系。
再说,这些士族子弟当初风光的时候,也从来不把平民放在眼里,相反还有些仗着权势没少欺男霸女、奸淫掳掠。
他们不一定就见得这些士族好,我觉得这些士族若是真的垮台了,说不定他们最高兴了。”
“这不就得了?”姜冕挑了挑眉:“你也说了这些士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身为无权无势的平民,谁不希望他们倒霉?”
郑琰:“……”
姜冕:“他们现在示威威胁国君有什么用?士族再庞大,人再多,能比得上平民多?只要民众不反,军队没有二心,哪怕这些士族全死光了也动摇不了国家根本。
相反,若是除去了沉疴旧疾,说不定还能让一个国家走向强大,百姓走向富庶呢。
说到军队,我记着现在的上将军孟案好像不是士族?”
孟案确实不是士族,而是在公孙止手下一个靠着战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平民。
他是公孙止一手提拔起来的,浑身上下除了那一身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出来的战功和伤疤,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个孤儿,也没有娶妻生子,跟公孙止一样,把这一生都献给了启国,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
当初公孙止平川之战杀降,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特意跟赵胜推荐了孟案。
公孙止看人的能力他是信的,赵胜再一查孟案的家世背景,高兴得不行,公孙止死后他就不顾群臣反对,擢升孟案为上将军。
自此,启国的军队彻彻底底抓在了王室手里。
“有道理,”徐凤鸣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不管他们多厉害,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相反,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方式示威,反而代表着他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郑琰:“……”
其实姜冕说的没错,士族再有权有势,能比得上一个国家的平民百姓?
只要军队在国君手里,百姓没有反心,这些士族再怎么样也翻不出浪花来。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些老东西跪在王宫外边也确实挺气人,别的不说,就那条“过河拆桥”的罪名压在赵玦头上都够呛了。
要是再传到别国去,恐怕启国的名声就更臭了,怕是还要给他们这蛮夷之邦扣个“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