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没有去接那个白玉戒指,凉的右手隐在被子底下,不断颤抖着。
严晨见此,默默叹了口气。笑容满是绝望,将戒指放在床边,缓缓站起,推门,走远。
万籁俱寂中,只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严晨搞不懂,也不明白,为何都到这种时候了,凉还是对自己百般隐瞒。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既然始终无法坦诚相待,倒不如……从此别过。至少于她,倒是轻松。黑暗中严晨没有回头望,每往前走一步,心也更冷一寸。
或许真如别人说过的,对于两人而言,没有遇见,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等等!”待身后的瓦舍成了一个遥远的模糊影子,待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之前,黑暗中,一声清脆的女声焦急响起。
还没回头,凉便扑进了怀里。
“怎么没穿鞋?”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轻声责怪,严晨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放在肩窝,蹭着她仍然带着清香的发间。
“对不起。”凉的声音颤颤的,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哭诉道:“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就会离开我……”
任凭严晨抚着脑袋,许久,凉才止了眼泪,缓缓道:“事实上,我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听见这话,严晨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叫做已经死了?那眼前这人是谁?
回到瓦舍里,凉光着脚在地上探着,拿过那枚白玉戒指,很是慎重地套上严晨的手指:“这戒指,是我七岁时,刚成为纯灵之体炼的。抽出的灵魂混着碎玉而成。之前的暗纹,也是那时我抽出的一小缕灵魂。”
“灵魂?”都说人有七魂六魄,灵魂是最重要的东西,凉竟然将自己的灵魂分割而开?
那岂不是痛得根本无法言语?
“嗯。”咳出半口血,凉将严晨的手指扣紧,眼睛满是真诚的倦意:“我的天命,已经毁了。所以现在的我,只是靠着这最后半点灵魂,才活着的。所以……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吸入炼化灵气了。”
“那你的纯灵之体……”严晨记得,之前凉说过,这个身体是由灵气拼接充斥而成的。之所以能动,只是她在调动流淌灵气而已。
“所以我根本就动不了啦。”说着,凉哎哟一声躺到在床上:“说句话都好累。”
现在的一切,只是强撑。
凉接着解释说:“这白玉戒指是我的灵质空间的一部分。所以那十品天灵丹,是被我吃了。廖元吃的那颗是我之前为了赵贞练的丹药中的一粒。”
也真是多亏了那颗十品天灵丹,竟然支撑到了现在。否则在钟离清离开身体的那一刻,便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难怪钟夜冥没有探出来。”想到这事,严晨无奈地苦笑说:“他说我戒指里全是媚药,是你干的?”
“谁让你和廖歆共处一辆马车!”撅起嘴,凉很是吃醋道:“心里有点不开心。我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我带上这戒指之后,你其实就一直看着我?”将凉小心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严晨失笑说:“你让她照顾我,结果你却吃醋了?我的夫人怎么会那么蠢?”
听到这话,凉的脸刷的就红了。扯过被子裹成一团,任凭严晨怎么戳怎么挠痒痒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