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世家公子,你让他去风花雪月,估计还行!”殷然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以为然,心想:袁家的嫡长子,武功再好,让他去带兵打仗?这无疑是纸上谈兵,尤其是这“八个月”袁惜待她有多深情?她离开一年不到,他就准备另娶了。
这足以说明,那个袁惜就算不是个风月之徒,也是个薄幸之人。可是他和皇帝公然亮剑,状似是为了她,这又是为何?
也不对,好像,只是那时候,她恰巧从棺材里爬出来。而袁惜也从来没有说过,是为了她殷然和皇帝亮剑的。可是,袁惜当时那样望她的深情眼神。还有他因为她被擒,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旁殷然认定被戳穿阴谋的夏玄奕,听了殷然的话,这时却居然不怒反笑,打断了殷然有些走神的心思。殷然不禁抬眸去看夏玄奕,夏玄奕的表情此时很是哭笑不得。
原来的什么魔魅、慵懒、危险一扫而空。似是想笑,又似是不得不顾及身份,以保持仪态般:“袁惜是个只懂风花雪月之徒?呵呵……炎儿啊炎儿,你好像完全没把方才舞灵的话,听进去半句。”
舞灵?就是方才那位疯癫的郡主吗?一想起这些殷然心里一时有些烦闷。她实在不想,去为那些云里雾里的儿女情长烦忧。而且,她目前都搞不清楚,她身上这没有记忆的八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有眼下的重重危机等待她去解决,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荒诞的前生、神祗她?呵,一切还都未知,她殷然可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大殿候旨吧。”似是看出殷然的不耐,夏玄奕道。也更是知道,殷然刚刚醒来,太多的她已然忘记的讯息与记忆一下被灌进脑海里。要她片刻就接受,实是有些困难。
遂也不再多说什么,夏玄奕立在原地看了轻皱秀眉,若有所思的殷然一会。之后,便转身离去。
夏玄奕离开后,殷然本以为,这一夜,该是无法入眠的。可她确是一夜黑甜的梦乡,直到天方露白。
醒来的片刻,静躺在床铺上,殷然望着窗棂上白色的窗纸,出了一会神
。那一刹那,只觉心里空空的,苍白的有丝疼痛。
殷然不禁伸手去捂心脏的位置,好像又痛了。
渐渐的,昨天一天发生的许多纷杂的记忆影像一一又回复进她的脑海里。太多的疑问又开始挤迫催促着她的神经,殷然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之后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了身子。
“醒了吗?”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殷然不禁一惊,那是夏玄奕的声音。
而不待她开口,夏玄奕已经自然的推门进来了。此时的夏玄奕身着金灿的龙袍,一头青丝固定在金钰王冕间。帝王的威仪与尊贵,尽显无遗。
而与夏玄奕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宫婢。一干宫婢齐齐的分列在殷然床边两侧,手里恭敬的举着托盘。
托盘上,是干净的衣物,与洗漱用品。
殷然见此,皱眉看了夏玄奕一眼。眼神分明是在控诉:就算他夏玄奕是皇帝,她殷然也并不是他的妃嫔吧。这人是打算看着她更衣洗漱?
虽然她昨夜是累的和衣便睡了,但是这实在于礼不合。哪怕她殷然,从来不畏世俗凡礼。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她愿意在他人面前的脱换衣物。
而夏玄奕看着又窝回被子里不动的殷然,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悦。而后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