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英截口问道:“为太祖跟大明朝?”
严慕飞心里明白,他不能这么说,一咬牙,道:“不,涵英,为我自己!”
卫涵英笑了,娇笑连连地道:“你不愧聪明人。”
笑声一敛,接道:“我有一个条件!”
严慕飞道:“你说吧!”
卫涵英道:“太祖在这儿,把当年你躲我的情景再演一遍。”
严慕飞双眉一扬,道:“涵英,你这是何苦……”
卫涵英道:“不这样你休想我把那四句话告诉你。”
严慕飞道:“涵英,当年事已成过去,我自知负你良多,我说过我愧疚。”
卫涵英冷冷说道:“我也说过,愧疚并不能补偿我失去的青春,也不能洗刷我所受的羞辱,更不能消除我所受的打击与心灵创伤。”
严慕飞心中虽悲痛,虽愧疚,可是此时此地他所受的令他难受,他沉声说道:“涵英,我抱歉。”
卫涵英冷冷说道:“不必多说废话,那对你无补,只问你想不想听那四句话。话说在前头,我并不勉强。”
严慕飞目中闪起寒芒,道:“涵英,我原以为你是个不同于俗脂庸粉的巾帼奇女子,你该深明大义,分明公私……”
卫涵英叱道:“严慕飞,你敢教训我,你凭哪一点?”
忽地一笑,摇头接道:“我不该跟你这种人动气,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当年的卫涵英或许能在红粉班,娥眉队里称奇,如今的卫涵英却跟一般女儿家没什么两样,是个道道地地的俗脂庸粉。她不懂什么叫大义,也不知什么叫公,什么叫私,她只知道仇恨与报复。你看怎么样?”
严慕飞简直无可奈何,发作,对这位备受打击,心巳碎,肠已断的当年情人,他不忍。
低声下气的哀求,他也明知道那不会发生效用。
他沉默了,半晌始道:“涵英,随你了,只要你自问对得起太祖,对得起大明朝,对得起世上亿万生民……”
卫涵英“哦!”地一声,道:“看来你仍跟当年一样,仍是那么一副宁折不屈的倔脾气。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知道什么叫公,什么叫私,只知道仇恨和报复。如今这就是我的报复,也就因为我能对你采取报复,我感到无比的快慰与舒服。”
严慕飞在静静地听,没有说话。
“严慕飞。”卫涵英接着说道:“你要真是为太祖,为大明朝,为世上亿万生民,你就该向我屈膝低头!”
“卫姑娘,”严慕飞笑了,笑得很淡:“严慕飞上跪天子,下跪父母,对你屈膝低头,那办不到。我不相信没有这四句话便找不到纪纲!”
这几句活份量够重的。
卫涵英娇躯倏颤,嘶声叫道:“严慕飞,你……”
倏转平静,但话声犹带着颤抖,接道:“我说过不跟你这种人动气的,好,你自己去找吧。我知道,你是当世第一人,有通天的本领。不过话说在前头,除非你对我屈膝低头,否则这辈子休想我说出那四句话。从现在起,我要对你采取一连串的报复,直到我死!你若能找到纪纲与建文,我立刻横剑自绝。”
话落,突然闪身飘退,而这时,一阵隆隆轻响响起,那两扇石门缓关合了。
严慕大惊,闪身扑了过去,他身法不可谓之不快,应变不可谓不速。然而,当他扑近石门,刚要抬手时,砰然一声,两扇石门关死了,一点缝隙也没有。
严慕飞呆住了,手抬在那儿,一动不动。
石门外,传来卫涵英冰冷话声:“严慕飞,殿后有我为你两个预备的吃喝什物,你不是有通天的本领吗?自己想办法出去,否则你跟公孙胜就老死此处,陪太祖葬,那该是无上的荣宠!”
话声随既寂然。
刹那间,这地下陵寝里好静,好静。
半晌,公孙胜在身后轻轻唤了声:“严老弟!”
严慕飞苦笑转身,道:“我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跟当年简直判若两人。老人家,对我,她有仇恨,欲报复,无可厚非,我可以忍,但对老人家你,却令我难忍,也甚感歉疚!”
公孙胜脸色凝重地摇头说道:“严老弟,我不这样想,公孙胜是个无用的老弱残废人,活在世上只是苟延残喘,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严老弟世上第一惊世奇才,正值英年,更身负重大而神圣的使命……”
“老人家,”严慕飞摇头截口,道:“如今不谈这些了,只问老人家有没有出困的法子?”
公孙胜摇头苦笑,道:“严老弟,当日纪纲只告诉我这一处进出门户,而且他也只告诉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