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可我的属下告诉我,方小姐刚从十字架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方胥摇头,拒不承认,“深更半夜,哪里看得清,你不要污蔑我。”
她已经有些急了,陆忱却没有看她,只是低垂下眼帘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的问,“六爷的意思,是想让我搜身?”
韩六爷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为难表情,“陆先生,您知道的,我们非得找到这卷带子不可,这东西实在牵连甚广,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冒犯陆太太。”
陆忱笑了下,问:“六爷就这么信得过我?”
韩六爷摇头叹息,“旁人也不敢近陆太太的身,我只能信任陆先生。”
陆忱说了声好。
然后车窗完全闭合了,不留一丝缝隙,这个狭小的空间方胥曾呆过无数次,也和他在里面亲密过无数次,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压抑。
陆忱抬手打开车内的暖气,没说话,她对他的举动感到不解。
十分钟过去,等到车里的温度足够暖之后他才轻描淡写的开了口,“把衣服脱了。”
方胥紧紧靠着座椅,神情一滞。
“为什么?”
陆忱表情很淡,禁欲的要命,“你以为搜身是怎么搜?”
方胥想到以前在电影里看过的,赌场里如果怀疑谁藏了牌出老千,那人就只能全脱掉衣服全-裸着身体自证清白才可以保命。
没想到黑道上的规矩居然也这么来。
她当然不敢,尝试着和他讲条件,“陆先生这么相信韩六爷的话?”
陆忱不答,反问她,“东西在你手上?”
方胥心虚的摇了下头,“没有。”
陆忱的视线笔直的落在她脸上,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通,“那脱吧。”他笑了下,“怕什么。”
方胥抗拒不了,只好慢蹭蹭的拉下拉链,将外套脱下来给他,陆忱接过去简单查看了下,然后拿出钥匙和钱包,说:“继续。”
很清冷的口吻,公事公办,没一点人情味。
外套,毛衣都脱给他后,方胥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衬衣了,东西就藏在内衣里,她不敢再脱上面了,问他:“裤子也要脱?”
他把她的衣服叠好放到后座上,眼底依旧没什么情绪,“你说呢?”
方胥叹了口气,用堪比蜗牛漫步的速度脱掉了身上那条牛仔裤。
反正被他看过不止一次了,也没什么。
陆忱这次却没接,她好奇抬头,发现他眉头轻微的皱起,脸色已经变得不大好看,“已经快冬天了,你出门就只穿一条牛仔裤?”
“走的太急了……”
光线昏暗的车厢里,方胥整个人蜷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她的腿修长白净,弧线很美,想到车窗外秋风肃肃,陆忱皱了下眉,伸手把车内的温度又往高调了调,淡淡说:“接着脱。”
方胥一颗颗解着身上的衬衣扣子,脑中一片乱麻,她很清楚陆忱一旦认真起来,是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要快点想个什么办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