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心头那点温情登时支离破碎。
它不是才从医院出来?
它准备跳下去,为杜簿安表演一下什么是健康活泼小猫咪。
杜簿安一掌薅回来,心口的焦急散了些,带了点笑:“你还真能听得懂话。”
“小孩儿都怕去医院。”张仰青理解。
你才是小孩儿,对学长尊敬点!
宣止上下翻滚,连打一套猫拳,在杜簿安的裤子上褪了一层的白毛。
宿舍没准备航空箱,带猫偷渡进入宿舍用的是张仰青的外套,外套沾了猫毛,一塌糊涂,现在搭在张仰青的椅背上,秦礼遥把外套拿起来打算二次使用。
张仰青单手压下他的动作,冲着他摇头:“不用,班儿有衣服。”
这边,杜簿安已经把猫裹成了个婴儿,兜帽盖住猫脸,弯腰换鞋:“走吧。”
宠物医院打车二十分钟。今天一天,宣止把猫生全部的车都坐完了。
杜簿安包得严实,只给小猫留出一颗头,宣止不敢用力挣扎,杜簿安胳膊上的血口触目惊心,宣止想来有些后怕。
宠物医院的院猫不怕人,窝在正在售卖的猫窝里公器私用,懒洋洋地抬了个眼。
“名字?品种?多大了?什么症状?”前台询问信息登记。
杜簿安:“没名字,流浪猫,呕吐,吐了两次。”
三个男生抱着猫拿着单子去找医生。
医生拆开衣服:“裹这么严实?这不是挺乖的?”
宣止确实乖,它已经好了大半,任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它等着走完流程回去嗑草。
“是流浪猫?看着干净,才出来没多久吧?”医生确认宣止没有外伤,手指指腹在宣止肚子上左右按压。
被人类宠物医生诊治的感觉异常奇妙,医生的手不像a大的女孩子柔软,也没有杜簿安温柔。很硬,按下的部位别有章法,熟悉的呕吐欲又回来了。
宣止别头,吐了。
至此,今日中午在杜簿安身边骗吃骗喝的存货全部清空。
比起人类医生,宠物医生还是手法专业,有些用处。宣止糊里糊涂地想。
医生见惯了场面,还能打个趣:“挺好,不用做病情介绍了。”
宣止依旧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吐在地上,它现在笃定地瘫,等着医生下结论回宿舍嗑草。
医生观察一阵,诊断如宣止所料,判断道:“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杜簿安长舒一口气。
人类医院会照顾病人情绪,介绍一些尴尬的病情十足委婉,但宠物医院不会。
没人考虑小猫的自尊。
“学校的流浪猫经常会有很多学生乱喂东西,不过它消化看起来还不错,可能单纯就是吃多了。”医生说。
杜簿安一愣。
一猫一人病症相同,宣止不担心掉马,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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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的尊严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它又蜷成海螺,这次是死气沉沉的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