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房子“依山”,所以屋子就湿烂成那副发霉的德性。至于“面水”,喔,没错,面得前面一条淤塞淹水的小水沟。
“老爸,这……有没有搞错啊!”小李终于茫茫的低下头。
“这个……好象没有……”老李同样茫茫。
“唉!”小李一屁股坐在椅尸上。
“呼!”老李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另一具椅尸上。
他们现在全身湿透了不说,而且又累又饿,实在没有力气收拾这个大废墟。
“老爸,”咕噜一串冒泡的声音。“我肚子在叫了。”
“我也是。”另一串咕噜冒泡的声音起来唱和。
正不知如何是好,李柔宽眼尖,瞥眼瞧见余家那两个小美人儿之一走进来。
“小美人儿,你怎么来了?”她涎着脸迎上去。
来的是老大余维波,一双清透黑眼好笑的往她全身一溜,把手上拿的雨伞塞给她,说:
“我就知道会这样。”说得没头没脑,也不知是否谈得是他们的处境。“我妈要我来请你们过去吃饭。要收拾这破房子,吃饱了才有力气。”
“真的?”李柔宽眼睛亮起来。“老爸,救星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老李脸皮比较起来,算是薄了点。
“你们不去是最好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欢迎他们。起码有一个,现在正气得砸枕头。
“去去!当然去!怎么可能不去!”李柔宽忙不迭插嘴,一边拖起她老头。
“我先跟你们说,最好不要太期待。”自从林婶辞职回老家以后,每次吃饭,光是想,他就面灰脸黑,视之为畏途。
“安啦,我现在吃得下一头牛。”李柔宽拍肚皮保证。
不知死活!余维波摇头啧一声。所以人家说,不知即是福。先知都是寂寞的。
瞪着桌上那盘焦黑成一团,已辨不出原来长相的“竹笋炒肉丝”,大小李对视一眼,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好意思。呃,我实在不怎么擅长做家事,林嫂又辞职了,一时找不到人手……”余建明尴尬的解释。
管理近百名员工的饭店业务,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十足精练能干。但对付这些琐碎的家务,实在——她不是那个料。
李柔宽了解似的点头。拍拍她老爸说:“老爸,你上。”
“不好吧……这是人家家里……”李金发为难地看看余建明,有些忐忑。
“李先生会……呃,会做家事?”余建明惊讶地睁大眼。余维波余维涛兄弟也同样惊讶。
李金发名字是土了一点,但他长得一派斯文秀气,讲话又细声细气,没有太多男子气概——呃,也不是太娘娘腔就是——倒有几分白面书生的气质,看起来像动脑坐办公桌型的,和锅铲油烟连不上。
“放心吧!我老爸什么都不行,就是这点最厉害。以前我家的家事及煮饭工作都是他做的。是不是啊?老爸。”
“欸……”李金发迟疑的点头,瞥了余建明一眼。男人家煮饭洗衣,她会怎么想?
“那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李先生。”余建明如获救星,忘形的抓住李金发的手。
李金发被握着,手足无措起来。
余维涛不屑的哼一声。“男人煮饭洗衣有什么好炫耀的,丢死人了!”心里头十分鄙夷。
“小涛!不许胡说!”余建明立刻斥责。
“我来帮忙好了。”倒是余维波,好奇得很。“你呢?”转向李柔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