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余建明不禁笑起来。李金发净夹菜往她碗里放,她愈吃愈多。
“对了,柔宽,工作的事阿姨帮你联络好了,你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和对方碰个面?那面谈其实只是个形式,不必太紧张。”
“我随时都可以。”
“那下个星期一行吗?”
“什么工作?”余维波忍不住狐疑。
余建明说:“我帮柔宽介绍一份旅行社的工作。”
“旅行社?我反对!”他想也不想便大声反对。“你不是要到饭店工作吗?怎么变成旅行社了?”
“这有什么差别?”李柔宽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差!反正我不赞成就是了!”岂有此理,她居然完全没跟他提过这回事!
“阿波!”余建明有点责备的意味。
余维涛却安心吃他的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讲点理好不好?要工作的人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就反对。”李柔宽不满。
“反正我就是反对。”他气。简直已不可理喻。
“阿波!”
“总之,我绝对反对到底。”他丢下筷子站起来。威胁说:“你要是接受那份工作,我们就分手!”
“你不可以这样!”她叫起来,猛站起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就是要这样!”他丢下话,扭头负气上楼。
理智全丢光了,根本是意气用事。
可是他气不过,心理不平衡,气她居然完全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最不平衡的是,全家人——连阿涛都知道,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头。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对阿涛就比较用心。他无法不嫉妒。是的,就是这样,看,在机场时她就把他误认是阿涛!
愈想心理愈不平衡,算起一条条旧帐。他却没想到,他跟她是那样肌肤相亲了,他的人都那样渗透到她身体里头了,他却还在这里计较那些有没有的。
没办法,他就是没办法不嫉妒。理智全起不了作用,完全昏了头。
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看来从容优闲、老爱笑不笑似的余维波——起码她一直这么认为,会是这么不可理喻。
整个周末假日都在跟她呕气,对她采取“三不政策”——不听、不看、不跟她说话。摆一副“不准就是不准,否则免谈”的死人德性。
像现在,他一身西装笔挺的走向她——应该说走向车子,还是那一副板着脸,好象便秘了好几天的表情神态。
真是!她在心里嘀咕。今天十点她要跟人家面谈,现在,嗯,她偷瞄一眼腕表,都快九点半,她还是这么殷勤的伺候他,接他到饭店上班,他居然还是这一坨大便臭模样!
“早啊,阿波。睡得还好吧?”却还是没出息的谄笑,赶紧替他打开车门,伺候大爷就坐。
“你上去。今天我来开车。”绷着一张臭脸。
唷,他大爷总算开金口了,大概是良心发现了。
“没关系,我来开车就好了,我——”
“上去!”他根本没耐心听她的,气呼呼的把她推塞进车子里,自己则走到驾驶座。
看样子还是低气压过境,而且笼罩。
聪明的,最好识相的闭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