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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到处都是血。。。呵呵。。】
我成功了,今天会是我永远离开这座牢笼的日子。
我失败了,因为今天也是我永远堕入地狱的刹那。
但是我别无选择。。。。。。
用尽全身力量,我将染红刀刃从它的胸口向外拔出,温热鲜血从心脏淋漓泵涌而出,溅在我单薄的衣物上。
算了,这几件本来也都破破烂烂了,不如离开前从它柜子里随便选一套干净的换上,至少能遮住我身上的伤疤。
比起这个。。。。它脸上那一成不变让人厌恶的笑容才使我更为在意。
明明已经毫无生机,再和它对视,我却又不由自主地低头,那双眼睛,也许我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鬼使神差,我把小刀刺入了它的眼眶。
【这样,就看不见了。】
意识到自己的改变,我沉默了,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感情被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刚被送来时?它强迫我做那件事时?它杀死我父母时?五年前?亦或是更久之前?
算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不解气般又反复扎下收回手中的小刀。
现在是深夜,路上并无车辆行人,小区巡夜的保安早就睡下,完美的时间点。
这场复仇我策划了一年,这栋别墅的保镖,对它唯命是从助纣为虐的管家,它那嗜血贪婪的情人,再加上一条狗仗人势的猎犬。
比我预期更加顺利,甚至没能发出一丝声响这些恶魔便咽了气。
它们应该不可能料到,那个整天被折磨殴打,任人发泄的“道具”,竟偷到了地下监牢的钥匙,还制定了如此详细的计划吧。
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了,自由,此刻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唾手可得。
站在大门前,我颤抖地拿出了从它口袋里搜出的银色钥匙,这把钥匙它从不离身,也只有。。。。杀死它才有可能拿到。
将钥匙插入门扉锁孔,感受到阻力,我轻轻拧动。
。。。。无法转动?为什么?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钥匙却纹丝未动。
不是这把?怎么可能?我脸上流下几滴冷汗,明明前天早上,我还亲眼见它用这钥匙开了门。
冷静,冷静,即使真的搞错了,还有别的方式离开,窗户、通风口,虽然麻烦一点,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
但是。。。。我身后那沉重的呼吸声又是什么呢?
什么东西滴落在我的肩上,打湿了我新换的衣物,隐约,还带来一股腐臭味。
我僵硬颤抖地转过了身,恐惧感几乎将我压垮,抬起头。。。。
。。。。。我看见了,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事物。
如果说混乱是将有序打乱,那,它,祂,毫无疑问超越了混乱本身,仿佛是将混乱塞入混乱,再经由混乱的调配,点缀上扭曲和恶意,祂唯一表现出的有序,是那构成祂存在性的材质,但这并不合理,似乎是硬塞入其中,特意彰显其亵渎的本质,血肉和肢体交织,粘稠的体液顺着延伸出的附属落下,裂纹内流淌着比黑夜更深的絮凝。
我没有看到“眼睛”,却感觉到了“视线”,就好像,无数的,数不清的眼睛,从上下左右,从我的内部窥视着我,我的每一个细胞有了我们自己的意识,尖叫着想要分崩离析,又在下一秒湮灭,耳边似乎传来听不清的低语,我听清了,那是祂的“咀嚼声”。
随后,我打开那扇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