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胸中的淤血,虽然还微感疼痛,但她清醒过来时,知道身体已无大碍。
“好像睡了很久。”她起床拉开床幔,注意到自己身处一间密闭的陌生房里。
“是客栈。”模糊的记忆中的确好像有来到一间客栈,但却是被背进来的。
她皱起眉,不太相信自己会有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她下床,瞧见小小的圆桌上摆着折叠整齐的衣物。
“是披风。”她自言自语道。捧起披风,同时打开房门。
门外,是夜晚。阴凉的夜风透着清新的草味飘来,放眼望去好几间房门紧紧关着。
果然是客栈,她忖道。侧耳倾听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笑语声。
循着众人微弱的谈笑声音,她慢慢走出庭院,拐进窄小的走道后,发现自己站在客栈的二楼。
从二楼的廊上往下看,看见好几十个男人聚在一块聊天。声音太杂太乱,她听不清楚,只能由他们的身形看出里头几乎没有一个懂武功的。
她发呆似的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忽见坐在桌旁的一名男子抬起脸来,向她招招手。
“寿儿,你下来。”
啊,找到了。人太多,气味太乱,她分不出谁是慕容迟来,每个人说话的腔调在她耳里听来是一样的;慕容迟不认她,就算她听见他在说话,也不见得听得出来。
她走下楼梯,注意到一楼似乎静默了不少。
“大夫,她是……”
“我记起来了,下午你们来的时候,我瞧见您背着她上楼,是不?”
“大夫,您跟姑娘不怎么像,该不会是夫妇吧?”
慕容迟轻笑道:“我可还没成亲呢。”
见司徒寿微有困惑,在她走近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他暗暗心喜她并没有避开,只是有些安静,显然不习惯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
他心里不由自主产生怜惜之意,柔声低问:
“你睡了一天多,饿不饿?我请小二哥去瞧瞧厨房还剩什么,好不好?”
她摇摇头,仍是不语,却很惊讶自己昏迷一天以上。难道她受的内伤超乎自己的想像?
“大夫,您的老婆在害臊呢,我瞧我们也不要打扰大夫了……”
“什么打扰呢?”慕容迟微笑,慢慢地起身。“倒是天色已晚,明儿个还有事待办,我就先告退了。”
司徒寿见他牵着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往客栈后头走。她的目光落在彼此交握的双手,他真的不怕自己呢,就连鸣祥也很少碰触她的。
走到后头的庭院,他停下脚步,对她露出亲切的笑意,道:
“披风是要避冷的,不是让你抱在怀里的。”
“我不冷。”她直觉答道,看见他松开她的手。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望着自己空汤烫的手心,不觉他慢慢地抽出她左手捧着的披风。
“刚睡醒的人,容易受凉。”他温声说道,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她圆圆的大眼疑惑地注视自己,他以为她在奇怪自己怎么睡得这么久,便解释道:“是我多余的担心,为防万一,还是让你喝了药,药里部分有安神的作用,你才多睡了点。”
他在担心?担心她吗?
“当然是担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