舛温静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穆阳刚刚就对温静不满了,现在毫不客气,一字一句,语气恶劣:“我说,你过来,跪着剥!”
周正瞪大了眼:“穆阳,你他么喝傻了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温静再怎么上不了台面再怎么丢人,那也是阮恂初明媒正娶的老婆,轮得到他这么欺负吗?
再说了,温静真跪了,丢的只是她自己的脸吗?
阮恂初面上就好看了?
真是……见过找死的,都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穆阳脾气上来了,借酒发疯一把推开周正:“我没醉,她温静算个什么东西,一大舔狗,阮哥把她当保姆的,保姆跪一跪怎么了?”
温静朝着阮恂初看过去。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她看。
温静努力平稳心绪,但话出口,还是发现自己的声音颤得厉害:“阿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也想要我跪吗?”
阮恂初的脸,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之下,有些模糊不清。
温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想也大概能想见,应该是一如往常那种古井无波般的平静吧。
一秒,两秒……
阮恂初的沉默像潮水一样一点点漫过温静的口鼻,令她窒息。
许久,久到温静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究还是她妥协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就那么平平淡淡跪了下去,拿起一颗蛇皮果剥了起来,仿佛这只不过是再日常不过的一件事。
刚刚一闪而过的委屈与难堪,似乎只是幻觉。
但别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不知道谁发出了第一声笑,很快,几乎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里的轻嘲意味,几乎能把人压死。
阮恂初倏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温静面前,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够了,别剥了,我不想吃。”
温静垂着头,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她黯淡的神情:“马上就剥完了。”
阮恂初原本要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这个女人,每天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别人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不会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