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辈在,这事还轮不到你来下定论。弟媳,你如何说。”
赵氏哼笑几声,唇上讥讽不言而喻。
李氏终是懊悔,当初将事做得太绝,现下求告无门,眼睁睁看着生机从眼前溜走。
“不行,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家生儿可怎么办。一百两银子啊,我们怎么拿的出来。”
“与我们何干。大过年的,当真晦气。春娘,快去灶上拿把盐来撒,去去晦气。”
李氏钳住武怀安的手不肯撒开,作势要强硬的拉他出门,叫武怀安一把挥开。圆胖的身子一个踉跄,脚下没稳住,摔跌在地上。
“你如何能动手。”
武青明气得双眼圆瞠,连踱几步要过来拉李氏起来。
李氏惊了一瞬,而后哭天抢地的撒起泼来,“啊……作孽啊,侄子打伯娘了。”
“嚎什么嚎,哭丧啊,狗屁倒灶的乱扯什么。”
苏春娘看着眼前的闹剧,门口已有不少人听得吵闹围过来。断没有将人关在门外的道理,她正着急,张娘子携了礼过来。
一进门,便扬着嗓子喊道:“哟,还当在唱戏呢。大早上的,这是做什么呢。这位阿姐,地上这般凉,屋里不有凳子呢。”
说罢,起手挟了人起身,往屋里拖去。
李氏瞧门外人多,算计着想让赵氏让步。哪料进门这妇人手劲儿如此之大,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回屋内。
房门关上,各处探究的视线被挡在下。
武青明抬脚要跟,苏春娘眼疾手快的拉他去堂屋,将方才倒的茶塞进他手里,好声好气的招呼,“大伯,请用些茶。娘他们
约莫有要事同伯母讲,咱还是在屋外等等。
可用蜜饯干果?我去拿了食匣来。”
武青明想挡,又见外头多人看,到底面子功夫做得足,僵笑着脸,把茶接下抿了口。
茶冷味涩,那味儿沾在舌上,连吞几口都不曾除去,他又捡了粒匣子里的蜜饯渡味。
三人围坐,武怀安始终冷着面,武二尚好些,面上温和,却也没将目光引去桌边那人身上。
偏生两人不约而同的端了杯茶,向他敬了敬。
武青山嘴里甜得腻人,咽不进,又吐不出。焦苦着一张脸,要笑不笑,煞是喜人。
邻里街坊,权当方才那场是意外,各自说了两句,转身走了。
困窘不再,武青山搁了杯盏,直直凝着武怀安,“你当真不帮。”
武怀安挑眉,浅浅饮一口冷茶,并未答话。
此情此景,多说无益,他一挥袖袍,怒然道:“哼,果真是你娘的好儿子。”说罢,朝门内大吼一声,“还在里头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