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重重地把菜盘往桌上一搁,满脸的不耐烦。
陈正见母亲冯丽又这般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地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无奈与不赞同,提高了音量纠正道:
“妈,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永芳还小,本来对换房间这事就心里委屈,您再这么冷嘲热讽的,不是火上浇油嘛,一家人何苦为难一家人呢。”
冯丽一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吼道:
“好啊,我不会说,那让你爸说!我这一天天的,忙里忙外操持这个家,倒成罪人了。
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欠了你们几个的,如今连说句话都得被挑刺儿,都不允许了,我图啥呀!”
陈才坐在一旁,看着冯丽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记忆里,当年娶进门的冯丽,可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邻里要是有难处,她第一个帮忙,家里有矛盾,她轻声细语化解,总是笑意盈盈,让人如沐春风。
可如今眼前的她,牙尖嘴利,每句话都像带着刺,尖酸刻薄得厉害,做事全然没了分寸,人情事理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不禁暗自思忖,岁月到底是怎么把那个温婉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眼前这人,和记忆深处的冯丽,怎么看都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啊。
他轻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要劝解几句,却又被冯丽的怒目一瞪,把话咽了回去。
遥想当年,冯丽也曾是青春靓丽的模样,身姿轻盈,面庞洋溢着朝气,眼眸中闪烁着对生活的憧憬与期待,仿若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朵,浑身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可时光悠悠流转,生活这柄无情的利刃,一点点将她的棱角磨平,把那份鲜活灵动消磨殆尽。
冯丽自从嫁给陈才后,家中大小事务,无一不是亲力亲为、细致入微,桩桩件件安排得妥妥当当,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时钟,稳稳运转,维系着这个家的日常秩序。
后来,孩子呱呱坠地,本以为能等来帮手,却发现生活的琐碎远超想象。
陈才忙于生计,无暇他顾,婆婆精力有限,帮衬有限。
没办法,冯丽只能独自揽下育儿的千头万绪,孩子半夜哭闹,她强撑着困意起身安抚;
孩子生病发烧,她心急如焚,彻夜守在床边,背着孩子往返于家和诊所之间。
养孩子处处都要花钱,奶粉、尿布、衣物,桩桩件件皆是开销,日子渐渐捉襟见肘。
为了能让日子过得宽裕些,让孩子不缺吃穿,冯丽不得不精打细算,去集市买菜跟摊贩讨价还价。
为了省几毛钱宁愿多走几条街多几个店选便宜些的日用品,长久以往,那份质朴在生活重压下慢慢变了味,人也在铢锱必较中,愈发显得市侩刻薄起来。
曾经温柔浅笑的她,如今出口常带刺,满心都是生活的算计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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