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抱着一坛酒,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再卿卿我我一阵呢!”
长歌走过去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酒,好大的怨气。”
“哼!” 段恒移过来,给她面前的空碗倒上酒,“今天的事,谢了。”
长歌挑高了眉毛,“我没听错吧,阿恒你在和我说谢谢,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礼貌了?”
段恒端着碗,跟她碰了碰,“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长歌微笑着,手腕一翻,干了。
“话说回来,长歌,你的动作还真是快,就那么会功夫你居然能刻出一个字来,怎么练的?”几碗之后,话匣子打开了。
长歌托着腮,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段恒看了她两眼,“该不会又是为了你家那个宝贝弟弟吧?”
长歌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喝着酒,段恒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我就知道,要不然,你孟长歌哪有闲心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两人喝了一会儿,段恒趴在桌子上,扭头看她,“曾经那么深的爱过之后,你还能爱上别人吗?”
长歌抿了一口酒,辛辣味顺着喉咙,一直到了心脏的位置,“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段恒怔怔的望着她,良久,笑了开来,“也是。不过长歌,你能选个简单点的来爱么?”
长歌想起白天段恒的表现,“我选自己的夫君来爱,不是最简单的?”
“那叫简单,孟长歌,你开什么玩笑呢!”段恒抱着酒,还想再倒,长歌一把夺了过来,“好了,别喝了,你想酒后乱性啊?”
段恒于是由着她把酒坛拿走,伸手过来揽着她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长歌,我实在不喜欢个皇子当你的夫君啊!”
他苦着脸,一副忧愁的样子,“咱们江湖和朝廷,那是天生的不对盘。”
长歌推推他的脑袋,“阿恒哥哥,你好像忘了,你妹妹我,好巧不巧也是吃皇粮的。”
“对啊对啊!”阿恒认真点头,“所以你绝对不要再找个吃皇粮的了,不然你一家子都是,咱们还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啊?好长歌,好妹妹,换一个吧换一个吧!”
长歌好笑,“你当这是买菜呢!”
抬头望望外面天色,笑得有些诡异,“阿恒,趁现在夜黑天高,我们去找苏狄谈谈心吧?”
“谈心,谈什么心?”阿恒那是闻苏色变。
“你该不会以为,你果然魅力那么大,人家苏家大小姐要巴巴的非你不可吧?”长歌摸摸他的额头,“没作白日梦的话,就赶紧的头脑清醒一下。”
“哦,对了。”她转回头来,“提着酒坛,就说去找她喝酒,如果什么事情做得不妥当,咱就说是喝多了。”
阿恒抚额,真正喝多的人,能承认自己是喝多么?
苏家,在南方家大业大,住在这安阳城中,自然也是独门独院。
所以长歌和段恒才跨进门,苏狄便得到消息,很快迎上来了。
看着两人俱是红通通的脸,很是愣了半响,“两位这是?”
“喝酒啊,我不是说要来找你喝酒吗?”长歌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拉着她就往后走,“走吧,找个清净的地。”
苏狄真的是头痛啊,她也算是商场上浸淫多年了,今日被这个陌生女子三言两语变被动为主动,手里的玉佩立刻便物归了原主,回来细细思量了一番,便知道所遇之人是个高手,她实实在在是被骗了。
偏偏又还找不出对方破绽,正在这懊恼得要死,这人又还偏偏找上门来了。
这不是让她更加清醒不能忘的堵得慌么?
“还没有请教这位小姐名字呢?”这也是苏狄特别郁闷的地方,搞了半天,她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孟长歌。”长歌倒是不隐瞒,说得坦诚。
苏狄这会倒是真的惊讶了,她猛地站了起来,细细的打量着,“你是,那个孟长歌?”
传说中文武双全,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曾保丰临边境八年平安,后来,于朝中神秘消失后,两国联军入侵,朝廷节节溃败,又是这位将军力挽狂澜,樊阴一战,便瓦解了对方攻势。
长歌微笑,“虽然不知道苏小姐说的那个是哪个,但是我想,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孟长歌。”
苏狄倒抽一口冷气,然后站直了身子,深深的一拜。
“哎!你这是干什么?”再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狄给她来了这一手,长歌迅速跳了起来。
苏狄一拜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纯粹起来,“孟将军保一方平安,而且治军严谨,从未有过扰民之事发生,是苏狄平生最为佩服之人。这一拜,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