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在榻上躺着,看向玉桃,眼中满是赞许与得意,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柔声道:“你这丫头果真是机灵聪慧,今日这差事办得极为妥当。”
玉桃赶忙微微屈膝行礼,脸上带着甜甜笑容,轻声说道:“夫人谬赞了,玉桃不过是尽了自已的本分,一心只为夫人着想罢了。能为夫人排忧解难,是玉桃天大的福气,全仰仗夫人平日的教导与信任,玉桃才有这些许机灵劲儿。夫人洪福齐天,那四小姐竟敢与夫人作对,这侯府上下,自然是夫人说一不二,玉桃只是顺着夫人的威严行事而已。”
她说着凑到李秋月身旁,眉眼清冷娇美,压低声音说道:“夫人,今日这事儿虽给了四小姐一个教训,可难保她日后不会翻身。”
依奴婢之见,一不做二不休,不如直接在祠堂动点手脚,让那祠堂走水。到时候,就算四小姐有九条命,也只能葬身火海,如此一来,夫人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李秋月听闻,面露犹豫之色,玉桃见状,又赶忙蛊惑道:“夫人,这可是天赐良机,错过此刻,恐难再有如此顺遂的机会。奴婢定会安排得滴水不漏,绝不会牵连到夫人。”
在玉桃的再三劝说下,李秋月咬了咬牙,最终缓缓点了点头,默许了玉桃去实施计划。
玉桃得了李秋月的默许,脚步匆匆地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来到祠堂外,玉桃先警惕地环顾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祠堂内昏暗阴森,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与陈旧的气息。她缓缓踏入,清滢目光搜寻着秦妙仪的身影。
只见秦妙仪虚弱地瘫倒在角落,伤痕累累,似是已陷入昏迷。玉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将祠堂挂着的帷幔扯下,堆在一起,拿起烛台,正欲将其点燃帷幔。
此时,一道黑影如疾风般闪过,南风突然现身。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握住玉桃拿烛台的手腕,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警惕,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处纵火行凶!”
玉桃脸色冷凝,试图挣脱南风的束缚,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嗓音冰冷质问:“你怎么会在此?多管闲事!”
南风冷哼一声:“你要害人,我怎算多管闲事!幸亏我早有察觉,一直留意着这祠堂的动静,否则今日便要让你这歹毒之人得逞。”
玉桃被南风死死钳住手腕,却丝毫不见惧色,反而冷冷一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清丽决绝,她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挑衅,声音娇柔又冰冷地说道:“我就是歹毒又如何?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既然允许善良之人存在,那自然也容得下我这般坏的。”
“四小姐与夫人敌对,就该落得个凄惨下场,我不过是替夫人扫清障碍罢了,有什么错?”
说罢,她恨恨的看着南风,仿佛南风此刻成了她最大的阻碍,全然不顾自已恶毒心思已暴露无遗。
玉桃一双眼睛格外漂亮,犹如藏在深山中的幽潭,清澈又深邃,眼眸中似有光芒流转,透着一股鲜活的生命力,哪怕此刻正说着这般恶毒的话语,也丝毫不影响那双眼眸散发的灼灼光彩。
南风不经意间对上那双眼,有那么一瞬,竟不由自主地被惊艳到了,心底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微微一颤,可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艳瞬间被愤怒取代,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冷冷地斥道:“莫要用你这副皮囊来蛊惑人心,心肠如此歹毒,再美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玉桃轻挑了下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与嘲讽:“怎么倒成我的不是了?蛊惑?我可什么都没做呀,是你自已盯着我的眼睛看,这会儿反倒怪起我来了。我蛊惑你什么了?难不成你这心里本就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念头,这会儿却拿我当借口了,可真是好笑。”
说着,她还故意挺了挺身子,似要与南风对峙到底一般,那模样全然没了半分做坏事被抓现行的慌乱。
南风此时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却还要死死盯着她,身子又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与玉桃之间那过于暧昧的距离,咬牙切齿道:“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玉桃故意又往前凑了凑,身子微微前倾,那饱满的胸脯几乎要贴上南风的胸膛了。
她轻嗤:“你一个外男深夜和四小姐待在祠堂,到底谁不知羞耻呀。”
南风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处,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手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忙松开了原本钳制玉桃的力道,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休要这般不知廉耻,再这般……这般胡说胡来,我可不会客气了!”
可那慌乱害羞的模样,却好似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让玉桃笑得更加肆意了。
南风平日随侍在世子身边,大多数时间都在那充满阳刚之气的练武场中挥汗如雨、刻苦操练。
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刀光剑影、拳脚相加,以及与兄弟们的热血豪情。对于女子,他几乎毫无接触。在他的认知里,女子就如同那深闺中娇弱的花朵,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与他所处的硬朗世界仿若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幕。
玉桃颠覆了他对娇弱女子的认知,她恶毒,大胆,狡猾,像鲜艳有毒的花,可她有着柔软的身体,漂亮的眼睛。
所以当她做出这般大胆且带有暧昧的举动时,南风就像一只突然闯入陌生花丛的小鹿,完全乱了阵脚。那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羞怯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觉得难堪,也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