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面露喜色。
可下一秒,胸口凉得猝不及防。
一把匕首毫无防备地刺入,血液顿时浸满了刀柄。
“你!”
中年男瞪着凸起的眼球直勾勾盯着狐狸面具,一丝粘稠随着人躯体体温的消散逐渐干涸,留下斑驳,暗红色的血迹。
面具男将匕首一丢,对着左右道:“处理了吧。”
在众目睽睽下,中年男人臃肿的身体像待宰的牲畜一般被拖行到远处。浓烈的血腥气和刺耳的切割声像死神的呢喃,萦绕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狐狸面具抬头看向其他被绑的人,“下一个,谁来试试?”
空气里的血腥随着匕首的划动越发浓郁。
挣扎和呜咽如同复生之灵的嘶吼,不停地在深不见底的地下室回旋。
*
“贺大林,四十三岁,车队司机,常年负责于锡城和琅洲之间的货运。八号晚上他拉货从七三一国道途经牢山公墓进入锡城地界,忽然因心脏骤停离世,临死前拉断了手札将停在路边。”
冷溪握着手里的资料,“这是交通大队给到的基本资料。到这里,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异常,直到交通大队按流程检查车内的行车记录仪,才发现了这段视频。”
行驶到公墓路段,前方赫然出现一个穿着血衣垂着头的男人
贺大林格外惊慌,行驶飘忽似乎在努力刹车。
然而车还是直接撞了上去,贺大林的惊呼慢慢变成粗重的呼吸,车辆也就此停住。
最后,视频定格在了一个满脸鲜血,扑在挡风玻璃的男人身上。
“这段视频,从车内摆设的痕迹以及视频本身存储的路径分析确实来自贺大林行驶的这辆车。但目击者发现贺大林时,车辆前部并没有发生任何撞击,也没有任何血迹。那段视频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像是一段被减去的记忆。”
顾希越拧着眉头,“这个路段的监控呢?”
冷溪叹气,“别的地方就算了,七三一国道附近曾经出过不少类似的车祸,都是车辆无缘无故突然失控。原本那边的监控是最密集的,可不知为什么,自从装了监控后,那里的线路总是无缘无故地出事,久而久之上面也就不想修理了。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牢山公墓问题,所以才会如此。”
牢山公墓的事情,顾希越是听说过的。
那块地原本是本市的香饽饽,投资的开发商很有钱,号称要打造锡城,唐镇和琅州三地的枢纽产业园。
谁知地基还没打到一半就出了事。
工地漏电恰逢大雨,几个出来起夜抽烟的工人就这样直挺挺倒在了没打好的地基上,血流了一片。
之后的基地钢筋就怎么也打不进去,这个项目慢慢也就无人问津。
再次启动,就是由规划局出手,找了一个厉害的风水先生相看了一番,最后确定,这个地方只能以阴克阴,这才找了现在牢山公墓的老板。
这公墓地得上从前出过事。
锡城中年一辈心里都有数,所以但凡手上有预算的都不会选择在这里入葬。
所以牢山公墓里埋的除了确实苦命的,大部分都是些因公牺牲,或者政府出面料理后事人的坟墓。
秦琅的墓碑也在牢山。
“倒也情有可原。”
顾希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牢山的事情说白了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贺大林死于心脏骤停,尸检结果也没有问题。如果真的是牢山影响,我也没能力找阎王要鬼魂判刑吧。”
“如果只是这样,这案子当然到不了我们这里。怪就怪在,出事那天,城北分局接到了一起报案,一个年轻人称自己被一个狐狸面具的男人拐走虐待,而他口中形容的狐狸面具男人,和视频里这个出现的黑衣男人,就是同一人。”
顾希越探出身子,舒展开了的眉头再次皱起,用疑问的语气重复道。
“谁报的案?”
冷溪表情涌起一丝一言难尽。
“要么,你和我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