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沈枫棠才神情麻木的坐起来,任由婢女们给她梳妆。
在她身后不远的床榻上,还有一人依旧抱着被子睡得很香。
这叫什么事啊!
她怎么就忍不住弄假成真了呢?
明明她一直都很清楚与他只是一场戏,明明她猜到了他身份不简单,不可能长久留在她身边,明明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女户文书一下来,就叫他离开沈家,可如今,却又该如何是好?
沈枫棠倒不是觉得自已吃亏了。
昨夜的微尘生涩极了,很明显以前未经人事,而她虽然现在的身体还年轻,但前世早已享受过许多男女欢愉,若真论起来,还是他更吃亏些。
毕竟现在爬不起来的人不是她。
“去叫青鸦进来伺候吧。”
沈枫棠当然不能叫几个未出阁的婢女去伺候微尘,干脆将那罪魁祸首喊了进来。
看着青鸦一脸想讨赏的表情,沈枫棠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去找条鞭子来,说不定等会儿能用的上。”
青鸦:???!!!
看床上这情形,他昨日费劲偷来的东西应该派上用场了,怎么还要挨鞭子?
沈枫棠冷哼一声,起身甩手而去,留下青鸦独自面对哼哼唧唧正准备睁开眼睛的微尘。
青鸦:……
救命,他现在能逃吗?
他家主子刚醒的时候脾气大得很,不要留他一个人面对啊!
……
沈枫棠是打算再去会会秦逸的。
之前关着他是因为怕他破坏她纳妾之事,影响立女户的进度,昨日大事已定,衙门主官虽然未曾亲至,但却也派了属下前来道贺,敬酒之时透露了批复很快就会下来,让沈家三日后再往衙门里去问问。
既如此,那再关着秦逸便没什么用了,更何况沈枫棠可没想真的叫他入赘,昨日秦脉羞愤而去,今日将秦逸放回去,正好让他们有机会好生谋划闹上一闹,好叫她趁机想办法将婚约之事彻底解决。
静室里,秦逸正坐在椅子上读着张妈妈给他的“男戒”。
这是净堂里的老先生编制的,大抵与女戒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苛刻一些。
沈枫棠进来的时候,秦逸正读到“每日跪迎妻主回房,三问安好”之类的话,倒叫她听得浑身发毛——
虽然一早就知道净堂是干什么的,但若是真有男人用这般规矩待她,那也是着实有些渗人的。
“问家主安好。”
两位妈妈都是守礼之人,昨日之前她们还会叫一声大姑娘,从今日起便彻底改口喊家主了。
秦逸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是谁来了,吓得浑身一颤,竟是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来,砸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痛呼一声,却又强忍着跪好,颤抖着说道:“问家主安好。”
沈枫棠:……?
也就两日不见,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腿跪正,腰挺直,弓背颔首,姿态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