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几日见沈家没有什么反应,任由流言传播,秦桓说不出是放下心还是失望。
他总觉得沈枫棠没那么简单,可偏偏他放了她必须要吃的饵,她却依旧不上钩。
然而当京兆府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已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绣房。
按理说,绣房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应该有消息传回秦家,可如今乌娘子都已经在京兆府的监牢里招供了,他却始终被蒙在鼓里,当真是有些猝不及防。
到此时,秦桓才明白为何沈家不肯咬饵,原来是早有先手在前,根本不怕所谓的流言。
京兆府的人还算客气,只说请他和秦逸明日到府衙问话。
秦桓镇定的答应下来,送走了差役后,直接反手一巴掌扇在护卫阿衡的脸上。
阿衡立刻跪伏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却连擦一擦嘴角的血都不敢。
“我说过,沈家什么都能丢,绣房必须得看好了,你们倒好,让人连锅端了都不知道!”
秦桓冷斥道,“如今绣品都已经送去了各府,眼看着事要成了,却丢了绣房,叫我秦家如何解释?!”
阿衡颤抖道:“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不过,我给你一个恕罪的机会。”
秦桓眸色冰冷,“明日我不想在京兆府见到沈枫棠,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做。”
阿衡一头杵地:“是,属下明白,一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
沈枫棠收到要过堂的消息时倒不觉得意外。
海大人名声在外,沈家绣房这案子又人证物证俱全,只要乌娘子肯松口,想要查到幕后主使自是轻而易举的事。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一向不愿意出门的微尘却是第一次主动要求跟着沈枫棠,“秦家不是善茬,我怕你一个人吃亏。”
沈枫棠笑道:“你以什么身份去?沈家男妾出面状告未来主君,你就不怕被人骂居心不良,想要取而代之?”
“那我不进去就是了,我在马车上等你。”
微尘不肯罢休,“我都好久没出门了,等你过了堂之后,你陪我去逛逛,行不行嘛!”
“行,你乐意出门走走是好事,省的总躺着气虚,”
沈枫棠自是不介意的,“不过你若是不想叫人认出来,就还是将面纱带上,我可不想赢了官司一出门发现你被人给掳走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微尘当真戴上了面纱,却是绣房最新给他做的,鹅黄的颜色,配着他一身绣着杏花的长衫,倒是与春色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