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轻轻抚摸刻刻的毛发,鼻子忍不住酸起来。
程珩一伸出胳膊,将她搂进怀里。
他们坐在青绿色的草地里,坐了很久很久。
远处的夕阳渐沉,将天空染成氤氲的玫瑰色。
导盲犬刻刻,在此时,终于可以休息了。
风渐渐温柔,云层疏散,欢迎它的灵魂回归自然。
刻刻被埋葬在墓园里。
沈镌白怕岑虞又哭,对眼睛不好,在家陪她,没让她来。
岑眠叫了程珩一来,觉得有他在的话,刻刻也会更高兴。
墓园里的坟墓一排排。
岑眠往上走时,打扫的大爷从上面走下来,嘴里小声嘟囔:“真是人不如畜生,猫狗也要住墓地。”
岑眠听见了,脚步微顿,当没听见。
程珩一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到了刻刻的墓碑前,岑眠放上买来的花,摆上了刻刻爱吃的各种零食。
程珩一静静地看她忙活,知道这些事情她想要自己完成,只在岑眠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之后,岑眠席地坐在墓前,像抚摸刻刻那般,抚摸着墓碑,跟他说话。
让他在那边好好的。
叫他记得去看看思思怎么样了。
听见岑眠提到思思,程珩一抿了抿唇。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墓碑上,那一块墓碑,正是思思的。
岑眠没忘记给她也带一盒猫罐头,摆在墓碑前。
墓碑上,思思的生年是他和岑眠捡到她的日子,卒年和生年的日期相隔,只有短短半年。
程珩一想起之前岑眠哭着跟他说,思思死了。
她害死的。
这件事情,他始终不知道原因。
离开墓园时,程珩一还是决定问她。
“思思她,到底怎么了?”
岑眠的脚步顿了顿,抬起头。
程珩一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神认真地凝望她。
岑眠回忆起了那段令她非常痛苦的高中生活。
藏了很久的怨恨情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一瞬间被勾了起来。
岑眠觉得,既然程珩一在那时候选择了离开,现在也没有立场再问她,在他缺席的时间里,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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