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我快赶到圣山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雪地里的白若隐。他的神情已经昏迷,手中紧紧握住的便是这株火舌草。”
“……”
“由于长时间直接握住火舌草,再加上他根本没有内力,火舌草的热毒已经侵人他的心脉……正因为如此,我才答应他留沧玉隐一命。”
“小若若他……为了我……”
“月儿,你也听到沧语所说,白若隐天生患有绝症,他原本就命不久矣。如今,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既能救你又能救沧玉隐的路罢了。”
“……”
花妖的话或许冷酷,却是实话。在有些不得不选择的情况下,有的人宁愿选择牺牲自己的不归路,正如小若若,正如花妖……
花妖只告诉她血蛊只有夜冥才能解,却没告诉她如何解。
他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在睡梦中重见光明,让她在睡梦中再一次失去了他……
“云清逸把他八成的血都推功过给了我。”夜冥只用了一句话来解释所有的经过。
“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他把一张没有丝毫褶皱的纸递给了她。
纸上只有八个字,字体失去了往日的俊逸,有些歪斜,有些潦草。
她可以想象,他在写这封信时忍受的是多么大的痛苦。他在离开时又是多么的匆忙。
看着信上的八个字,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三十五章 有一种爱叫放弃(下)]
“飞飞!寒寒!”
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身影,水映月惊喜的跳了起来。楚寒的脸上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温和笑容,凌飞扬的嘴角也正翘着好看的弧度。
他们同时向她伸出温暖的大手,“月儿,我们来接你了。”
当歌声停止的一刹那,夜冥抚琴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下,心中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她要走了。那两条身影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三个月了……
他曾答应过云清逸,只是暂时“替他”照顾月儿三个月,直到有人来接她。
他没有理由拒绝他,也没有资格反驳他。
原本以为,自己和月儿不但有着血之契约,还有着血的牵绊,是上天的安排,让她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却没想到,这份血的牵绊让他不得不放开她。
他的命是韩宵救的,他身上的血是云清逸给的。虽然他们并不是为了他,但是,他们让他失去了他的骄傲,失去了留下月儿的那份资格。
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输得如此简单,输得如此彻底。
三个月……这三个月来,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又让他觉得那么的遥远。
他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走进过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更别说,能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地了。
原来,他输给的人,不是别人,只有她……
指锋一转,另一首曲子便缓缓流淌而出,伴随着他特有的低沉嗓音,漫入整个皇宫。
“时光转,景气何年,风已经散了云烟,却出了曾经断情的剑,到底谁情愿?浊酒醉,淹没爱恋,却无法隔绝思念,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涌出最后一滴血……”
“……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
“……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一人去泪水留;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已经腐朽……”
月儿,这首歌是你唱给我听过的,不知为什么,我听一遍就记住了。或许,正是为了给你道别的此刻吧。
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月儿,我永远也舍不得放开你的手,可事到如今,容不得我不放手。
云清逸说得对,你是自由的。当初,他的鬼谷都不曾困住你,更何况是这个让你深恶痛绝的皇宫呢?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你的心,不在这里……
忽然,夜冥胸前红光一闪,如撕心般的疼痛立刻遍布全身。他停止了抚琴,用手捂住胸口,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