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吴老的三幅竹子和院长送的《云龙图》,他还没见过别的画呢。
两人往前挤了挤,看清了众人围观鉴赏的画。
怎么又是竹子,最近临摹竹子已经够多了。
再说,画得再好,能有吴老画得好吗?溜了溜了。
这时,陈志远偷偷凑上来,悄悄地说。
“柏哥,这画有那么好吗?
我怎么感觉这还不如你最近临摹的那幅呢?”
话音压得很轻,但这小子低估了儒道有成之人的敏锐听力。
“那两位小友,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刷”的一下,十数道目光打向了韩陈两人,想躲都没地躲。
望着眼里全是“求助”信息的死党,韩知柏微微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不太愿意单独和陈志远出游的原因之一,太管不住自已的嘴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成的青铜文台……
愣了一下,韩知柏行了一礼。
“学生和好友出游,行事过于孟浪,口不择言,扰了诸位大人的雅兴,万望海涵。”
说罢便拉着陈志远准备闪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慈安县的才子,难怪敢口出狂言。”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哦,县衙钱主簿,他怎么混在这里。
说来也是巧,如今年关将近,县衙里也没什么公务。
今日左右无事,钱主簿向县令告了假。出门就撞上了结伴赏雪的蓝袍官员一行。
一打听,好像是南直隶的官员,便跟在随行队伍里,想混个脸熟。
见到之前让他在刘县令面前跌了份的韩知柏,脑子一热就跳了出来。
“各位大人,下官乃本县主簿。此人乃城南学堂的学子韩知柏,平日仗着自已有点才学,院长、夫子多有纵容,养成了这目中无人的性子。”
“下官代表刘县令,向各位大人赔罪了。”
领头的蓝袍官员听后,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韩知柏。
我去,之前没得罪过你钱主簿啊,难道是给李老财家出气?
“诸位大人,今日是我俩失礼在先,本该就此告退。
但钱主簿之语,牵扯我城南学堂之门风,事关院长、夫子之清誉,学生不得不驳!。”
蓝袍官员伸手,示意钱主簿不要说话。
“本就是畅所欲言,何来失礼,但讲无妨。”
“谢大人!学生在城南学堂求学近十年,而钱主簿就任仅一年。
自任上以来,我与其仅有三面之缘。
其一,陪同刘县令,呆立堂前作木鸡状。
其二,文华评级,侍立于刘县令下手。
其三,便是今日。
不知这目中无人、肆意纵容之言,从何而来。
怒学生妄言: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
被当众骑脸,钱主簿瞬间红温。
“你这竖子!”
“好了,童言无忌。钱主簿莫要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