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您捡到了丝帕,却没有还给失主,反而留了下来。并且随身携带,那又会是为何呢?”
安别绪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顺着我的话开始重复。
“若我捡到了这名贵的丝帕,却没有立刻找寻失主还回去。那就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我已经知道失主是谁,但却并着急还给她,渴望下次能再与她相遇。
第二,便是这方丝帕被我捡到的时候不合时宜,我无法将丝帕还给对方,否则将会对我产生不利。”
李昭仪听到这时,才是真正变了脸色,玉指攥紧心口的衣物,扶着身边的大宫女红袖才能勉强站立。
看她这副不打自招的样子,我便知道这口黑锅,李昭仪是背定了。
“若您在捡到这方丝帕之后不久,便被人谋杀了。又该如何解释呢?”
“若我捡到丝帕不久,便被人谋杀,那便排除了第一种可能。也就是说,我果真是在什么,看到就会被人灭口的场合下,捡到的这方丝帕。所以才会被杀人灭口。”
李昭仪听到这里已经方寸大乱,扶着红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做贼才会心虚,刘讳的死与她无关,可是照晴阁小公主的死,却未必与她没有干系。
我无视她的马脚,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方才安校尉怀疑,杀死此人的凶手与杀害长公主的是同一人,对吧?”
安别绪听到这里,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可他跟我一样,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就得罪李昭仪。谋杀当朝长公主的罪名,也不是谁都担得起。
所以十分圆滑地回答道:“只是怀疑。可并没有证据表明两案的凶手,便是同一人。”
还挺狡猾,我在心里暗想。
李昭仪自然也听出了安别绪的话里的顾忌,顿时来了底气。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空口白牙在此污蔑于我!指认我杀人不说,还想将谋害公主的罪名一并栽在我头上!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我赶忙以头抢地,用极快的语速大声喊道:“李昭仪息怒!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
“刚刚只能得出结论,刘讳确实是被人杀人灭口。可却还不知究竟是因为何事,被人杀人灭口。”
我这一句话一出口,便将刘讳的死因定性为杀人灭口。只要安校尉认同了刘讳是被人杀人灭口,那接下来让李昭仪自愿背锅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杀害公主的凶手早已落网,奴婢又怎么会怀疑,刘讳是因目睹凶手杀害公主的现场而被灭口的呢?所以显然,刘讳被灭口是另有缘由。”
李昭仪听了这话,怒气才稍稍有所消解。
长舒了一口气,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迤迤然开口:“那么你说,是什么缘由?若是说得好,本昭仪,可以饶你不死。若是说得不好,那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听了李昭仪这话,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到了现在这条小命,才算是真正保住了。
“其实缘由就在方才安校尉,所说的两种可能之中。”